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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梁颂袖子上那个大大的豁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过这么多天他还舍不得补。

苏乐生忍不住从碗边上抬眸,偷看了梁颂一眼。

“没事阿姨,我就这样挺好的。”梁颂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子,从豁口那儿扯出一根散掉的线头。

“那像什么样子。”刘姨不理解地“啧”了一声,“乐生,你说是不是?”

苏乐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

余光里梁颂的眼睛立刻垂下来,露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小狗神情。

完全出于下意识的,苏乐生又赶紧摇头。

“你这孩子,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刘姨笑了,没办法地摆摆手,“算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自己穿得来就穿吧。”

“说起来,既然你们认识、俩人经历也都差不多,以后正好互相扶持照顾。”

梁颂“嗯”了一声:“乐生很照顾我的,还帮我买过感冒药。”

他没事说这个干什么?

苏乐生差点把自己给呛着。他走也走不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红着耳根埋头啃大骨,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这样啊?”刘姨唇畔的笑意扩大了,“乐生这孩子是不错。成绩好、又爱帮助人。这几天店里伙计请假,你来之前碗都是他帮我洗的。又干净又省水,我跟你说,就可惜他是个beta,要是个omega绝对贤妻……”

“咳咳咳!”

苏乐生这回是真被呛着了。火辣辣的感觉从肺里、喉咙一路蔓延到脸颊。他捂着嘴背过身,恨不得墙上那道裂缝再大点,好让自己钻进去。

“哎呀你这孩子,慢点吃呀。”刘姨赶紧欠过身子替苏乐生拍背,“饭呛到鼻子里了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白开水很快递到苏乐生唇边。他条件反射地凑过去啜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头漫开,把火烧火燎的感觉稍稍压下去了点。

他抚了抚胸口,抬起头来才发现给自己倒水的不是刘姨,而是梁颂。

自己刚才还没伸手接杯子,是就着梁颂的手喝的。而现在梁颂的脸离自己不过咫尺,他低着头,高挺的鼻梁离苏乐生的锁骨和脖颈很近。

看起来就像是在……嗅着什么。

苏乐生往后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偏偏梁颂似乎对这一切毫无知觉。他抬起头,上目线显得人一脸无辜,“还难受?要不要再喝一……”

【我先走了。】

苏乐生腾地站起来,打断梁颂的话。

“这就走了?不在这写作业了?”刘姨怔了一下。

【在教室里写完了。】

苏乐生扔下这句话,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红着脸对刘姨补了句话。

【谢谢您,大骨饭很香。】

【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夜已经挺深了。铺得凹凸不平的水泥马路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照着两旁的行道树,和就着路灯灯光、拿着小钳子剥电线皮的老夫妻。苏乐生走了挺长的一段路,忽然发现自己脸上的热度半点都没有消褪的意思。

他发现自己还在想梁颂。

看刘姨和梁颂相处起来的样子,他们的关系挺好的。刘姨还说他们“经历相似”,怎么相似?

难道梁颂家里也有走失的亲人?

可他不是父母双全吗?

一阵“呼呼”的夜风吹过,打断苏乐生的思绪。他放慢脚步拢了拢校服的领子,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和自己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苏乐生警惕地停下脚步,侧身闪到高大的行道树背后。

脚步声跟着停了下来。

半残的月亮隐在云层里,一行夜鸟呼啸着掠过头顶的暮色。苏乐生的心悬到了心口,却在这时听见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我。”

苏乐生松了口气,从树后转出来看着梁颂。

【去五步亭不走这条路。】

“我知道。”梁颂勉强地笑笑,眉眼低低地压下来,“但是我今晚回不了家了。”

苏乐生疑惑地看着他。

梁颂说没说话,苏乐生的视线下移,逐渐落在他那深深锁骨处,两道深紫色的、巴掌长的淤痕上。

【怎么弄的?】苏乐生的眼睫颤了一下,移开目光。

“没事。”梁颂的声音很低。边说着边把校服的拉链往上拉了一点,正好挡住那处伤痕。他没明说打他的是谁、又为什么打他,但苏乐生直觉是那批讨债的人。

苏乐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无论梁颂给自己的观感再怎么像一匹狼、一个经验老到的猎手,他也终究是个不到十八岁的高中生。

而那帮讨债的,苏乐生太了解他们了。一旦他们看不惯梁颂、或者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随便做点什么都能把他逼得毫无退路。

【你父母呢?】

“他们在外地,管不了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乐生问完这句话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会问别人打算怎么办的人通常都有帮助对方度过难关的能力,而他自身难保。

“就……找个地方凑活一宿。”梁颂强打起精神看着苏乐生。

苏乐生的羽睫颤了颤,直觉他还有后半句话,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明说。

苏乐生垂眸,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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