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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南城市地下违禁品的调查推进得比想象中顺利,他随时都有可能被要求离开高中进行别的任务,甚至等不到这学期结束。

他抬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最前排苏乐生单薄挺拔的背影,讲台上政治老师的声音好像忽然变得很远。

“现在我们来分析这道题,中国古代很多俗语体现了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比如‘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梁颂回完那条消息就再没有看过手机。下课铃一响,他就看到苏乐生离开座位径直向自己走来,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跟我出来一下。】苏乐生的表情很严肃。

“怎么了?”

梁颂顺从地站起来,跟在苏乐生身后路过尹嘉澍一下课就变得空荡荡的座位走出教室。

最后在那间“闹鬼”的厕所门口停下来。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梁颂看了眼黑洞洞的厕所门口,有意打岔,“我有点害怕。”

梁颂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映衬着身后挺拔的雪松和盛放的木棉,苏乐生却看得眼眶发酸。

【你心情不好?】

“没有啊。”梁颂立刻否认,“今天两回了,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直觉。】

“我说过,你的直觉出错了。”

【我的直觉不会出错。】苏乐生斩钉截铁地打手语。他会被梁颂的话糊弄一次,但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刚才上课的时候梁颂给他发微信,他说没事,梁颂回了个“好”,接着竟然真的一句话都不再说。

这不像梁颂。更重要的是,苏乐生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突然不叫自己“哥哥”了。

苏乐生不知道梁颂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梁颂以往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一声声“哥哥”像浸着他的温水,现在水骤然变凉,他只觉得一阵无所适从,心里什么地方好像缺了一块。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梁颂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才变成这样的,苏乐生想帮他,却发现自己对梁颂这段时间在校外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忙家里的事。

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关心梁颂的,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多问一句呢?

【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家里】

“我真没事。”梁颂打断苏乐生。身后的白云飘过来遮住大半个太阳,在他俊朗立体的脸上投下道道阴影。

苏乐生还是不信。他往前迈了一步,不依不饶地仰头,用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梁颂。

【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梁颂沉默了。

“别这样。”片刻后,他别过头,看着不远处走廊上喧闹的人流,“回去复习吧,不是说好今天要把地理的所有计算公式背完吗?”

【你就不能实话实说吗?】

苏乐生有点急了。梁颂逃避的态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好像打出去的拳头全落在棉花上。

【有事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就不能说出来让我帮你想办法吗,你究竟有没有拿我当过】

苏乐生打手语的手顿了一下。

【朋友。】

“那你呢?”梁颂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翻涌上来。他忽然有点恨苏乐生的不依不饶,更恨自己对苏乐生不合时宜的眷恋和醋意,“你拿我当过……朋友吗?”

苏乐生怔了一下。

“你和尹嘉澍是怎么回事?”

嫉妒和担心的情绪比想象中汹涌,梁颂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但理智和情感好像割裂成了两个部分,剩下的话不由自主地逸出喉头:“你晕倒是因为他,他抱着你去了医务室,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苏乐生有点心虚,近乎急切地打手语【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我看见你黑眼圈很重,不想让你再】

“你不用解释。”梁颂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为了弥补自己刚才一句话的过失,他不得不把话往绝上说,“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是,其实有些事情不跟彼此说也好。”

梁颂原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能和苏乐生好好道别,但既然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不能拖延和迟疑,因为他怕自己又会不忍心,又会在白桃茉莉的香气里一寸寸沉沦下去。

“你也知道,我很快就要转学了。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总要学着自己面对那些事……所以现在选择不告诉我,自己处理也挺好的。”

天气很闷热,从苏乐生身上逸散出来的香气隐隐变了个调。梁颂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不要嗅到他的惊讶、失落和难过。

“回头还是找个时间把档案上的性别改过来吧,你现在不用去打拳了,改过来生活能方便很多。还有尹嘉澍那件事……”

【那件事不用你操心。】

苏乐生冷冷地“说”。心里空的那块倏地扩大了,变成一个黑黢黢的大洞。

他满心想着关心对方,却换来这样的几句话?

苏乐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梁颂说出这种话,现在也不想知道。他只觉得热脸贴上冷屁股,没趣到了极点。

难堪和不安让他心里的刺全炸起来,狼狈地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说起来,既然我要学着适应你离开以后的日子,那你是不是该先从我家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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