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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你想知道?”梁颂正在盛饭,闻言动作一顿。

【嗯。】

苏乐生无意挑起梁颂的伤疤,他不过是不由自主地想多了解梁颂一点。仿佛只要这样,两人之间就又多了几分联系。

苏乐生原以为梁颂会拒绝,没想到他径自走到沙发上拉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包。

小包里是一条银链子,底下坠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方片,像是很多人家会给小孩子打的生肖吊坠,只是看不清图案。

苏乐生征求意见地看了梁颂一眼。

梁颂抿了抿唇,直接把链子放进苏乐生掌心。

“小时候我和姐姐一人一条,这是她的。”梁颂坐到沙发扶手上,把其中一条递到苏乐生手上,他终于看清那是一个虎型的图案,“她走了之后,按风俗该把她所有遗物都烧掉的,是我偷偷把她的吊坠拆下来,和我的挂到一起。”

“来帮着料理后事的人都说遗物没全带走,死者不会瞑目。”梁颂看着苏乐生手里的吊坠,声音里多了一种他没听过的沉郁沙哑,“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本来就不瞑目。”

【为什么?】

苏乐生的心忽地跳了一下,下意识问。

梁颂没回答。他伸手拨弄着吊坠的链子,漆黑的眸子里涌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于是苏乐生也不忍心追问了。他把手里的吊坠翻了个面,看到背面刻着一个“絮”字,梁颂手上那片背面有些模糊不清,似乎刻着一个……

【这是“行”字吗,还是“衍”?】

“都不是。”

梁颂像是蓦地回过神来,伸手拿走吊坠塞进小包:“时间不早了,快去刷牙吧。”

苏乐生稀里糊涂地被梁颂推进卫生间,往炸毛的牙刷上挤牙膏的时候,他看见自己腕上的手表反射着外面的天光。

梁颂真是太好了,他想。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梁颂没说过一句劝苏乐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反而一直在用自揭伤疤的方式安慰他。

让被安慰的人感觉到自己和他“同病相怜”是最有效的,但苏乐生知道,梁颂这么做肯定很疼。

苏乐生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愿意为了自己自揭伤疤的人了。他的心像被泡在汽水里一样酸酸地冒着泡泡,眼前却再次毫无预兆地浮现出姜浩给自己描述过的场景。

很多年以后,梁颂带着他美丽的omega妻子和可爱的孩子出现在同学聚会上。

到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妻儿也会像现在对自己那么好吗,会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们吗?

反过来,要是他看到自己和别人……会是什么感受?

一阵絮状的云朵挡住清冷的月光,苏乐生躺在老家的床上叹了口气。

他好想和梁颂说说话。

可是打开微信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细想起来又没几句能说的。苏乐生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打出来。

这样真是傻透了。苏乐生抬手搓搓发烫的脸颊,正准备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入睡,眼前忽然闪过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梁颂的对话框上,“正在输入”四个字在跳。

苏乐生的心跳蓦地加快了。他翻了个身用毛巾被盖住头,在一片黑暗里等梁颂的消息。

可他整整等了五分钟,什么都没有。

苏乐生忍不住了。他一把掀开毛巾被坐起来,一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给梁颂发微信。

su:睡了吗?

梁颂几乎是秒回。

l:没有。

su:今天作业都写完了吗?该背的背了没有?

l:都弄完了,就是有道数学大题不会做。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乐突然很想听听梁颂的声音。

他想都没想就给梁颂打了一通语音电话。

“喂?”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梁颂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像是躺在床上很久都没开过口,却又带着点淡淡的讶异:“怎么啦?”

也是,自己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突然这样是蛮奇怪的。

苏乐生脸上隐隐有点发烧,舌尖抵着齿列给梁颂发消息。

su:你不是说有题目不会做吗?

su:打电话说得清楚一点。

“那你等等。”

梁颂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听声音他应该是从床上起来了,“啪”的一声打开电灯:“老师昨天发的卷子倒数第二大题第二小题,我拍照发给你。”

梁颂不会的那道题其实很简单,加条辅助线就完事了。苏乐生花十分钟解决掉它,捧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颂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苏乐生觉得他肯定听到了自己这边的虫鸣和犬吠声。

其实这样不说话也挺好的。苏乐生听着梁颂的呼吸,心跳愈发失常。

可他又怕梁颂觉得自己奇怪,想了半天给对方发了一条微信。

su:你急着挂电话吗?

“不急。”

梁颂的舌尖在电话那头顶了顶齿列。他把张朋的等身抱枕推到一边,在沙发上横躺下来,望着日光灯在天花板打出的光晕。

从刚才那一串“正在输入”到眼下这通莫名变得沉默的电话,梁颂鼻端总若有似无地萦绕着一股黏糊糊的茉莉花味,“咕嘟咕嘟”成串地冒出难以说出口的留恋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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