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凌晨五点的时候,已经退烧的陆决突然就醒了,疼醒的。
此时陆萦还睡着,侧着身 ,一条胳膊还松松揽在他的腰上。
陆决心里有些慌乱,晨勃这种事情对男生来说很正常,只是今早好像硬了很久一般,涨的发疼。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动作,企图从陆萦手下溜走,去自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小兄弟现在疼得有点变态,总觉得再不去撸一发指定要憋到阳痿。
可是他没想到,陆萦没睡踏实,他只轻微动了下,陆萦便醒了过来,用带着睡意朦胧的小颤音问:“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她很自然地探了探头,用额头贴了一下陆决的额头,已经彻底不发烧了。
陆决感觉到陆萦的呼吸近在咫尺,在额头贴上额头的那一刻,小兄弟疼的更欢了,陆决也生怕陆萦靠得太近,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戳在她身上。
于是就像被刺扎了一样,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躲炸弹一样从房间里奔了出去。
陆萦有点懵,准确地说是非常懵,她躺在床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决早就已经没影了。
他这是怎么了?陆萦第一个念头是这个,第二个念头是,他不会发现我对他干了坏事吧?第叁个念头是,他讨厌我和他亲密接触。
心里当下就开始冒酸水,说不出的难受,人一旦有了什么想法就很难彻底根除,现在陆萦已经开始觉得陆决讨厌她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的,但还是少不了觉得难受。
她不知道陆决跑去哪里了,只是有些气恼地起了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眼下也睡不着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该下楼去吃饺子了,然后出去拜年,她心里却烦躁得很。
陆萦站在衣柜前,翻来翻去,也不知道是找要穿的衣服,还是在拿衣服撒气,总之衣柜被翻了个底朝天,她也没找到要穿的衣服。
最后她气的坐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在播放陆决躲炸弹一样躲开她的动作,挥之不去,反反复复,让她心里烦躁的想扛个大炮把自己的脑袋轰了。
还是叶星悦过来叫她下楼吃饺子,她才短暂的从气恼的情绪中抽出理智来,然后发现新衣服就被她放在床头柜上,是昨晚早就拿出来准备好的,但她因为心里烦躁给忘了。
那是条夹棉的平裁旗袍,带着一圈毛领,鸭蛋青打底,绣了几朵小花在裙底,穿在身上不能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也没有所谓的大开叉,只有端庄得体,衬得陆萦像是从民国走出来的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她从小时候过年起就没穿过那种喜庆的大红大绿,如今年纪更不会穿过于艳丽的颜色,只选不扎眼且得体的去穿,倒也显得清婉动人。
换好衣服,她心里憋着事儿下了楼,但脸上依旧笑盈盈的,毕竟是大年初一,总不能苦个脸给家里人看,吉不吉利先不说,总归是要搅了别人的好心情。
因为她装的好,楼下的家人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叶星悦照常心情不错地搞着她十几年不变的吃钱活动,“快来吃饺子,我在这里边包了硬币,吃到就是福气。”
其实这个就是讨个吉利,叶星悦每次往饺子里放硬币,都是根据吃饺子的人头去放的,而且估计她还有什么辨别方式,总能一个不差的让每个人的碗里都有那么一个包着硬币的饺子。
这样大家就都能讨到福气,虽然不知道这种类似于作弊的手段到底能不能成,反正叶星悦是乐此不疲。
金家兄妹有点惨,没有正儿八经地过过新年,所以金世泽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金世纯虽然比金世泽“成熟稳重”了些,但也忍不住新奇。
两个人比赛似的吃饺子,可是吃到最后几个了还没吃出来,不免都有些失落。
陆萦则坐在她们对面吃的心不在焉,别人十个饺子都快吃完了,她才慢吞吞咬破了一个,结果还正巧就被她头一个吃出了硬币。
“行啊,所有人里你是第一个吃出硬币的,看来你今年要鸿运当头了。”陆清也坐在一边,笑着说。
“嗯。”陆萦情绪不高,但还是要回应讨喜,“那也是托了爸妈的福,这么多年多亏了爸妈努力,我才过得吃喝不愁。”
“还真是。”叶星悦在一旁笑眯眯地,“瞧这孩子真会说话,不过你爸还真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一桌的人听了这话,都不吃饺子了,眼巴巴等着叶星悦的下文:“你爸之前在市里买了幢别墅,一直没跟你说,就想着装修好了再说,这不眼下已经装修好了,等年后就能搬进去住了。”
“谢谢爸爸妈妈。”陆萦应付着,没什么太大的喜悦。
“这房子是在你名下的。”叶星悦凑到陆萦耳边,小声说了句,看意思是不想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