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顺势掠出,平剑拦向云中鹤,另一只手却轻巧的在慧真胸前抹过,将画有自己容貌的画像捻出、收起。
云中鹤竹竿一般瘦长的身子摇摇摆摆,东一晃,西一飘,想要绕过风萧萧逃跑,可是刹那间就被玄铁剑封堵住了三回。
他心下一横,双手在腰间一掏,两只手各握住了一只钢爪。
钢爪柄长三尺,爪分五指,好似人手虚曲欲抓,指尖处闪着蓝汪汪的光。
右爪向左抓,左爪向右抓,封住了身前,虽向前冲,却摆着个只守不攻的架势。
这套兵器和配套的武功,是他最近七年中才练得学成的,从未当众用过,只有廖廖几人知晓,所以方才被风萧萧叫破,他才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如今形势危机,非要使出不可,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风萧萧并不想真的将云中鹤拦住,他自己更想跑咧,只是虚晃了几剑,摆足了架势而已,可不愿硬拼。
是以云中鹤一掏出兵刃,他立时将动作放缓,打算嚷着:“大恶人休想逃走!”,然后跟着逃走。
这时,一根细长软索突然卷来,软索的尽头是根铁杆,持在一个身穿黄衫的军官手里,他正缓下了步子,轻抖铁杆。
细索成圈而绕,割裂空气,嗡嗡作响,将风萧萧和云中鹤一齐困在当中。
风萧萧吃了一惊,这根细索加铁杆,怕不是有七八丈长,末端还有尖锐的弯勾,分明是一杆长鱼竿。
难怪那两人离得还很远,云中鹤就急着跑咧,原来是知道他们还有这一手。
另一个黄衣军官双持着一对板斧,满面虬髯,神态威猛,大步快奔而来,犹如领兵的大将率众冲锋,当头而先,气势骇人。
云中鹤身为四大恶人之一,自是名不虚传,一经闪过风萧萧,便大挥一双钢爪,灵活已极的不住勾挑。
钢爪上得十根指头好似真人手指一般,灵活轻盈,幻影而动,与细索持续相磨,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嗡鸣。
眨眼间,就上下撑开了细索,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缝隙,足以让云中鹤一闪而过。
那使鱼竿的军官急声喊道:“兄弟快拦!”
风萧萧心思如电,立时拿定了主意,云中鹤的轻功太高,可以轻易跑走,他却不行,而三打一,怎么都不会吃亏,自然要站两名军官这边。
玄铁剑倏然而动,已经全力使出,犹如黑龙穿云,时隐时现中,直冲向云中鹤的背心。
一只铁爪在最后一刻成功封堵。
风萧萧如遭电击,踉跄着哆嗦了几步。
云中鹤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借力穿出了细索的圈围,跑得更快了,但他的钢爪可就遭了秧,掌心已然稀烂,像是一棵被野猪拱过的烂白菜。
使板斧的军官大喝一声,双斧一前一后的朝他掷出。
云中鹤身形一转,倒着后退,速度仍是让人看着傻眼,轻描淡写的左右一晃,便避过了呼啸着旋飞而来的板斧,冲着风萧萧怒目而视。
和玄铁剑一接触,他就立时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小子的内功根本不高,顶多和那两名军官相当罢了,怎会是天下闻名的南慕容。
他却自己吓自己,生生给骇住了,面子丢得老大。
抬起惨不忍睹的那只钢爪看了看,心下甚是懊丧。
他所练的抓法,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有功用,如今全废了一只,威力登时大幅减弱。
望向玄铁剑又是心嫉如火,要是能有如此神兵,重学一套剑法又如何?
但他心知肚明,之前以一敌二都不得胜,如今以一敌三,必败无疑。
当下无心恋战,转身飞逃。
使板斧的军官大步追去,喝道:“小兄弟,我叫古笃诚,谢谢你啦。”,半途拾起双斧,又喊道:“使鱼竿的,快追。”
使鱼竿的军官收了细索,匆匆快奔,路过风萧萧时,微微一缓,急声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往后有事,可到大理皇宫寻我,说找褚万里就行了。”,然后又复快奔而走。
风萧萧这时喘匀了气息,微微一笑,走到两僧尸体旁边,好一阵细细摸索,没找到与他相关的物件了,这才舒了口气。
心中警兆又起,转头看去,不由得苦笑连连,云中鹤竟然又转回来了,显然兜了个圈子,将那两名军官给甩开距离。
云中鹤的嗓音尖尖粗粗,狞笑着嚷道:“好小子,敢耍我!”,说着,掏出了双爪,只是眼前的一只烂爪晃动,让他更是怒极。
风萧萧脑子转得也快,不退反进,生生迎了上去,笑吟吟道:“你还有几个鸡爪子可以用呐?”
云中鹤闻言一怔,赶忙将钢爪又插回了腰畔,恶狠狠的喊道:“交剑不杀!”,几个起落,就闪出了十余丈,然后伸爪飞掠着抓来。
如此轻功,让风萧萧看得目瞪口呆,暗自乍舌道:“还真有人能跑的像马一样快?这nm是个什么世界呐,也太危险了吧!”
但他也非常人,心中明镜耀亮而起,将云中鹤给照了通通透透,哪怕最微小的一丝动作,都映在心中。
两人越来越近,一人狰狞,一人淡笑,恍惚间,错身而过。
风萧萧分明舞动着重剑,声势浩大,如山横砸,陡然间,却好似变成了虚虚空空的泛红黑云,毫无实体。
云中鹤刹那便攻出了十多招,却次次击空,连续用错力道的感觉,让他直欲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