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万里接连换了十七八种手法,或圈卷、或勾划,流转无方,却无一管用,自然越来越是心惊肉跳,暗道:“莫非之前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南海鳄神面对余下三人仍是不敌,一不留神被古笃诚踹了一脚,登时哇哇喊道:“风老三,别磨磨蹭蹭,还不快过来,大理那狗皇帝带人去找老大的麻烦了。”
“大胆!”,四大宫卫闻言大怒,齐声呵斥。
南海鳄神暴喝一声,反吼道:“我岳老二向来胆大包天,全天下哪个不晓?”
围攻他的三大宫卫皆是横眉瞪视,下手更疾更狠。
风萧萧嘻笑了一声,拖出道道残影,飞身跃去,眨眼间错开了褚万里,插入了战团中,运起了“凌波微步”。
顿时幻影层层现出,如山峦重重叠嶂。
风萧萧在四人间隙中一阵翩纤转绕,如庖丁解牛般,一顺而过,再过,三过。
倘若他真的和三人对敌,交手之间身形定缓,还未见得是他们合力的对手,只是这自顾自的在其中蹿动而行,登时晃得四人头晕目眩。
“螺旋九影”本就夺人眼目,再配上“凌波微步”,简直不似凡人,近观如鬼如魅,幻影森森,远看似神似仙,化身万千。
三大宫卫和南海鳄神只觉周身左右尽是黑雾朦胧,眼前好似幻象丛生,仿佛见了鬼蜮一般,忙不迭的纷纷跃开。
褚万里赶忙跑去,和三人汇到一处,凝神戒备。
南海鳄神的如豆小眼睁得溜圆,又惊又佩,赞道:“风老三,好家伙,瞧你不出,还真有一手。”
两人忽从树墙那边走来,一人在前一人稍后。
风萧萧转目看去,后面那人宽袍大袖,三绺长须,形貌高雅,手中握着一支铁笛,正是之前在无量山中,将叶二娘打得狼狈而逃的那个善阐侯。
如此想来,头前那人定是大理保定帝段正明了。
四大宫卫见到来人,戒备着散开,占住了四向,将风萧萧和南海鳄神围在了当中。
保定帝问道:“淳弟呢?”
褚万里微微侧身,回道:“镇南王逐开了钟谷主,和王妃一起找寻段公子去了。”
保定帝道:“此间诸事另有计较,各人且退。”
四大宫卫一同称是,缓缓退开。
远方紧追云中鹤那矮子也顿时住足。
云中鹤反身袭去,却被一掌打得飞起,落地后晃晃悠悠,如醉酒般站立不稳。
那矮子并不乘胜追击,嘿嘿冷笑道:“巴天石领教了。”
左面树丛后传来声音:“这里也没有,咱们再到后面找找。”,一名锦袍中年人行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名容貌当属绝世的女人,一人身着道袍、手执拂尘、身姿丰腴,一人神情冷艳、一身黑衣、体态婀娜。
那中年人国字脸,相貌颇有威严,见到保定帝,赶忙快行几步,问道:“大哥,救出……找到誉儿了么?”
风萧萧暗道:“这便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后面那道袍女子,该是他的王妃刀白凤,黑衣女子该是他的情人、木婉清的娘亲,修罗刀秦红棉了,他还真有一手,这两个女子走在一起,竟还能相安无事,没有闹得不可开交。”
保定帝冲段正淳点头道:“找到了,咱们回去再说。”,然后转身便走。
巴天石抢着奔到前头开路,段正淳夫妇跟着保定帝,褚、古、傅、朱四人紧护身侧,那善阐侯背身缓退,却是殿在最后。
南海鳄神见他们如此无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双手持住鳄嘴剪,一跳一跳地跃进。
那善阐侯的铁笛手中一转,陡然前伸,划过空气,咻地一声短鸣,击到了鳄嘴剪口。
南海鳄神刚想运劲剪断铁笛,却突感双手握住的短柄有若火烧,灼得双掌剧痛难忍,恨不得立刻松开,可他性子极蛮,当下心中一横,非但死不撒手,反而加力握去。
善阐侯见状轻笑一声,一掌直拍向他的面门,掌心殷红如血,半途便能感到热力逼人,仿佛烫若红碳。
一柄黑剑倏然从南海鳄神耳边窜过,圆钝的剑头“噗”地抵住了殷红的掌心,“滋滋”声有若水浇红碳,还真的荡飘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白雾,好似水气蒸腾一般。
风萧萧只感到丹田虚涨,显然内力瞬间之内涌出得太快,自知半刻都撑不住了,一把抓住南海鳄神的后心,飘然飞退。
心下却欢喜不已,同时保证攻击和护体的内力,虽然消耗极大,只瞬间,内力便消耗大半,效果却极是惊人。
要知道,他之前连叶二娘的反震都经不住,如今却能生生抗住比叶二娘更厉害的攻击,虽只一招,但依着他的回气速度,只要挡得住一招,就能挡得住百招千招,不待内力彻底耗尽,就绝不会再被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