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孤僻的园林,给予最好的隐蔽,不至让人听见。
“不是隆叔不肯帮你!许开山一死,原来阴癸派内倾向大明尊教的人,保管个个静若寒蝉,祝玉妍乐得掣肘消失,梳理门内派系才是最首要的事,犯傻才会继续跟邪帝作对。”
安隆焦急的道:“尹祖文本就被风后的辣手吓破了胆,之前还想着有毕玄作后盾,才出面抢圣舍利,可如今邪帝摆明了魔功大成,杀人立威。魔门大会召开在即,这时他定是什么狠手都下得去,谁敢不看他脸色做人?不怕做下一个许开山?左游仙只怕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立刻跑去向邪帝表忠心。”
杨虚彦缓缓道:“我自有应付邪帝的办法,当然不会只是空口白话。”
安隆不悦道:“我知道武尊答应助你,可现今高丽那位大宗师正咄咄逼人,毕玄应付他就够了,哪有功夫理会你?”
杨虚彦摇头道:“我将有办法让邪帝自顾不暇,顺便令石之轩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他们两个一旦闹起来,水立刻就能浑了,大有转腾的余地。”
安隆忽然沉默少许,叹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若石大哥精神再没有问题,不时常疯疯癫癫,以他的才智武功,的确能和邪帝争锋,但如今……”
“如今也不差,石师虽精神不稳,成事或许尚显不足,坏事则一出手一个准,关键是谁也奈何不得他,邪帝也不例外。”
杨虚彦冷笑道:“你可知许开山缘何能找上尚秀芳?连我都不知道邪帝和尚秀芳搞到了一起,许开山人生地不熟,还寄人篱下,耳目能强得过京兆联?他凭什么在邪帝失踪第二日就策划想对尚秀芳用强?”
安隆浑身一僵,问道:“你是何意?”
杨虚彦淡淡道:“风后破围当日,石师便来找过我,是他亲口告诉我邪帝和尚秀芳的关系不简单,若想知道邪帝何往,不妨从尚秀芳入手,至不济也能在将来作为人质,作为筹码,是我将此消息转告给了许开山。”
安隆大为惊异,他本以为两人已经翻脸,没想居然还有联系,忍不住道:“既然贤侄你早就知道,难道你就不想得圣舍利?”
他其实想问为何不告诉他,反而便宜许开山。
杨虚彦本就阴冷的眼中更见阴冷,道:“隆叔你还不明白吗?石之轩这是借刀杀人,还一石二鸟,许开山的下场你也见到了。”
安隆忆起许开山满是血污且死不瞑目的双眼,不由打了个寒颤。
杨虚彦森然道:“就算真让许开山得逞,邪帝自是心境大乱,与人可趁之机,但许开山最后还能活得成?别忘了还有风后呢?那时到手的圣舍利对许开山来说,无异于丧命钟。换做你我,结果岂非一样?最后还是他石之轩渔翁得利。”
安隆肥厚的嘴唇直打哆嗦,好半晌才干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还是贤侄你清楚石大哥的为人手段,更沉得住气。换成是我,就算想得明白,也难免被圣舍利撩拨得蠢蠢欲动,终究忍不住出手的。”
杨虚彦冷哼道:“本来我也上了当,但石之轩的疯病忽然又犯了,念念叨叨的怪风萧萧对他女儿不忠什么的,而后难免在情绪上露了底,这才让我生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