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颉利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他领着十万大军却连区区三人都拿不下,甚至吓得逃跑,往后哪还有脸面在草原上称王称霸?
他只能恨恨的下定决心,就算拿人命去填去耗,也要填平萧关,将那强得不似人的三个人活活耗死,双目凶光大盛,挥刀往前狠狠一砍,喝道:“上,我看你风萧萧能得意至何时!”
可汗的愤怒很快转变成现实的恐怖,战鼓擂鸣,一直矗立不动的金狼旗夜风中中疯狂招展,开始沿着曲折蜿蜒的山道迅速推进。
关下来回冲杀的风雪尚游刃有余外,风萧萧和师妃暄皆感到压力大增。
最大的压力,来至劲力惊人的羽箭,而且一来一片。
强劲的弓弦忽然间更加暴响,如掺着暴雨的雷鸣,令人心悸的“嘣嘣”声,铺天盖地的震撼起来。
没人能无视这种连绵不绝又精准刁钻的箭雨……不,根本是箭墙。
这是近百人的合力,再通过强劲的弓弦放大数十倍,然后电射而至。
风萧萧以剑破箭,仿佛拨开直落身前的羽箭瀑布,虽是像泼水般不住的磕飞散溢,却步步后退,好似被巨锤连续击钉,竟被压在最后的垛墙上,整个人生生的嵌入墙中,撞得碎石激飞。
师妃暄的情况与他相差无几,呼道:“不要露头,是金狼军的射雕手!”
幸好因垛墙得阻隔,两人已不在关下射雕手的视线之外,但也再也无法压制城头,突厥战士顺着数具云梯疯狂涌上城墙,一时间士气大振。
狰狞的面容,兴奋的嘶吼,铮亮的弯刀,迫来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风萧萧忽然发现,在战场上用剑就是个错误,忽然挺身长啸,扔出手中被劲矢击得坑坑洼洼的长剑,带起血色闪电,直接洞穿近十人,然后劈手夺过一柄巨大的狼牙棒,举手挥击。
几人的脑瓜破裂浆迸,尸体被狂风卷起的轻飘的破布般倒飞,撞到人身上后,却又显出近乎抛石车抛石的巨大威力,生生砸出数道糜碎的血浆,本来蜂拥的城墙上顿时空出一大片狼藉血地。
冲上墙头的众突厥战士被眼前惨不忍睹情的景吓得呆了。
风萧萧趁机纵身跃入人群,又顺手夺下一柄钢枪,狂暴旋击,喷血的龙卷风蓦地降临城头,八方激飞的尸骨毫无滞碍的击穿任何撞上的血肉之躯,然后带起更鲜红血腥的旋风。
直到狼牙棒碎得只剩一把木屑,直到钢矛弯得好似煮烂的面条,城头上总算又空旷起来。
再没有任何一个能高过腰的突厥人,满地黏稠的碎骨烂肉,就好像被绞肉机挤出的肉沫,一脚踩上去发出水袋漏气般刺耳的声音,能令最火热的人浑身透寒。
极尽疯狂的杀戮,终于击破狂人胆,突厥人鬼哭狼嚎的逃下城去,很多人慌不择路,来不及从云梯退走,干脆直接从十多丈的高墙上跳了下去,惨叫着摔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