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2)

云隙手腕一颤,茫然抬头。

“小隙儿长本事了,都敢对师父动手了。”符邺的脸上突然生出崇虚的模样,还是那般不着调笑嘻嘻样子,朝云隙说,“小隙儿再不住手为师便要生气了。”

“……师父?”云隙声音发颤。

“云隙不要相信他!!!”将云隙紧紧围住的阴兵大军外,牧单心急如焚,大声喊,“他是符邺,云隙动手!”

“我是崇虚,符邺吞噬了为师和释尊,你若是杀了他,为师便也彻底消失了。为师怎能让你像刚刚哭的那般伤心。”

云隙眼角滚出一滴眼泪,浑身颤抖,怔怔望着那张脸,心如刀绞。

符邺笑着伸出手,丝丝缕缕的瘴气不断缠上云隙的全身,浓浓黑雾遮来,慢慢掩住云隙的衣袍角,接着如利爪般爬上他的腰,肩膀……

“云隙!”天边轰鸣一声,雷雨兜头浇灌下来,雨声似千军万马践踏而来。

大雨漂泊,剑影如鬼魅在昏天暗地中泛着凌凌寒光,牧单抬鞭朝符邺身后抽去,在他回手攻击时迎着恶咒袭来。

牧单闷声一哼,咽下喉中的腥味,抓住云隙的手臂,将他一路带出阴兵的包围,身后的方尺寒带着二十多位天兵抱剑替二妖截下符邺。

“撤退!”牧单大喊。

雷声轰鸣,青西海的灰白的天空撕开无数道裂口,海水翻滚,阴兵大军越来越多,大战来的猝不及防,一而再再而三错过杀掉符邺的机会,此时再留下去已是枉费体力。

牧单一声令下,方尺寒带领天兵边撤边杀,挡下数万阴兵大军的扑杀,一路从青西海中退离开来。

等他们离开青西海,才发现三十三重天被阴冷夹杂着咒怨之气的瘴气遮盖,挡住日月星辉,天地之间一片混混吞吞莽莽漠漠,犹如初开之际,悉数昏暗。

青瀛捂着伤口说,“没想到符邺除了丑些臭些傻些蠢些没见识些,还是有点本事。”

寒舟淡淡注视着他。

青瀛朝他眨眼。

寒舟别过头,瘦削的脸上有几分泛红。

这鸟看起来咋咋呼呼,倒是格外开朗的很,再险恶的时候落在他嘴里都好似云淡风轻一抹……鸟毛。

青瀛用翅膀尖上柔软的细羽戳他,“别发呆了,那只丑鬼要追上来了!”

寒舟,“……”

“先回择将山。”牧单低头看了眼浑浑噩噩的云隙,将蜗打横抱起,带兵一路撤退到了择将山。

凡界一派山雨欲来之景,浓浓的云雾遮挡日光,飞沙走石,草木枯萎,阴风嚎啕,戚戚哀哀,街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躲在房中瑟瑟发抖。

丞相站在太学庙前,张望远处倾了墨似的天幕。

“大人还会再上天吗?”下人裹紧身上的衣袍,望着迎风而站,衣袖翻滚的丞相。

丞相瞥他一眼,从怀中摸了摸。

下人期待的望着他的法器。

丞相摸出油饼的一角塞进嘴里,“上天做什么,和太阳肩并肩吗。”

下人更加期待,“可以吗?”

丞相,“……”

那必须不可以。

丞相胡须一翘一翘,望着方圆百里内重重压在天幕的黑雾,吃完手中的饼,说,“去下令,连夜着急国内法师道士聚集王城。”

“您这是……”

“驱鬼。”

择将山中,方尺寒将天兵数目清点一番,去向云隙回报,刚走到营帐边就被不远处的青瀛招手拦下了。

营帐中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云隙眼睛发红,快速道,“你早就知道竹筐精就是师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乖别哭了。”牧单去抱他,被云隙侧身躲过。

云隙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师父和释尊出事了,是符邺干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怎么能不告诉他,就这样让他眼睁睁看着师父倒在他怀里,就这样从此消失,就这样再也不会叫着他的名字笑着和他说话了。

他下不去手,根本下不去手杀了那样的符邺。

云隙唇瓣颤抖,眼底猩红,他怔怔望着牧单,猝然流泪,靠着桌角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以手掩面,指尖颤抖。

他慢慢说着,每说一个字,心口便仿佛淌出一滴血,“单~儿~,我~好~想~他~”

牧单心疼的蹲下将他抱住。

云隙推开他,“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不出。”牧单按住他的脑袋,在他额头深深一吻,“我陪着你。”

云隙抽了抽鼻子,眸中露出些哀求。

牧单心里一抽,用拇指抹掉他的眼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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