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您的慷慨,女士。”汤姆接过钥匙,把一出医疗室就开始扑腾的小鸟拖到了休息室。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板起了脸,让罗宾想起第一次见到汤姆时他的样子,严肃、高傲、冷淡,带着让她透不过气来的权威,自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开始为了别人否定她。
“站好。”他呵斥道。
goddamnit.
“别向我挥洒你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希德勒斯顿先生,我只不过教训了一个人而已,这里是伊顿,五个年级,每天都有这种事发生,你管的过来吗…”罗宾根本不会听他的,她曲着腿大喇喇地坐在休息室的小床上,有条件的话,她都想放点迪斯科。
“站起来。”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缓和,罗宾好奇又好笑地注视着他,她头一次发现,她还是喜欢他不笑的时候。
“凭什么?”她散漫的态度让气氛更加僵硬,“你在为什么生气,为我吗?我不需要,也不会有人需要,只要我足够优秀,老师也不会管我的事,老师都是偏心的,他们只偏心‘好孩子’,或者说‘看起来好’的孩子。”
“是伊顿的错吗。”他开口,俊美的脸庞忧郁而迷茫,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因为她而心软,她做得太过了,在半个年级的人面前对同学拳脚相加——与欺凌弱小的人有着相似的幼稚与恶毒,甚至更为狠戾,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没能及时带走她,她真的会把人打个半死,然后被学校严加惩处,退学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他恼火的原因不仅仅在于罗宾,也在于自身,面对明晃晃的霸凌场景,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罗宾会不会被退学,然后才是去阻止她的暴力行为,懊恼与羞愧填满了少年的心,被一层怒火包围着,而他不想被她知道。
“不,thom,怎么会呢,”她收回了腿,跪坐在床上,身体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猎物的大猫,面颊泛起奇异的潮红,“我生来如此。”
shameme.她扬起头,露出牙齿在笑,笑容称不上‘绅士’或是‘淑女’,宛如孩子般天真的报复中隐藏着无尽的苦痛,她轻描淡写地拉开了运动外套的拉链,动作自然又极尽诱惑。
“如你所见,我从芯子里就是坏的,我用人格向你保证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自谦…”她一颗颗解起衬衫上的扣子,到最后几颗时没了耐心,直接粗暴地扯开。
“别这样,罗宾,我们都知道你是在逃避承认错误的环节。”他背过身,不去看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的呼吸声重了几分。“你不会想成为施暴者的,我看得出那只是意外,答应我,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小希德勒斯顿先生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的退让,什么样的力量可以令他为施暴者开脱,原则与理智在暗处苦苦挣扎,撕扯着他的心灵,女孩的声音如悬挂美味饵食的钓钩,钩住他的骨血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