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影作者:上树之蛙
第99章老父相随
1228812288程玉泉的丧事办得很寒酸。老爹还不知道老三家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有人在哭，还以为又是后山张家的娘家人来闹事了。
1228812288老汉摸索着拄了拐棍，颤颤地往到老三家去。路上就遇到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从这边过来，看到了老爹，就拦住再不让往前走了。
1228812288老汉问那边是谁家出事了？我咋听着是老三家呢？两个兄弟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知道这事也瞒不住，还不如给老爹明说了吧。
1228812288老三偷着睡了范老五媳妇？藏在白柜里死了？老汉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1228812288儿子大了，老爹管不了，那是他们自个的事情。可是这白柜，又不是光范老五家有，那个东西能捂死人？上面都有缝子呢么！再说了，捂得受不了，往出爬呀，那肯定就是范老五把柜子压住了，不让我娃往出爬么！
1228812288老汉已经有些糊涂了，但对于老三死去的这个事实他是明白了。他的鼻涕眼泪涌了一脸，“老大哟，咱玉泉是让人家给害了哟，你们还不去找范家老五报仇！”
1228812288爹老了，糊涂了。两个儿子把老爹搀着到了程玉泉家，老子给儿子不能跪，就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
1228812288几个亲侄子给戴着孝，范新岁出来进去地给帮忙。马寡妇又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1228812288程二少这辈子算是把人活了！这是范家川人背后一直说的一句话。论理他只不过是程玉泉的堂兄，可他来了，还带着老婆孩子。
1228812288马寡妇娘俩在任何公共场合，都是完全听程盛泉的话。即使在院子蹲着，范新岁都要给他爹程盛泉端来一马勺水让他喝，比那些亲生的都亲。
1228812288范家和程家在历史上没有任何的婚姻方面的交集，也是从程盛泉和马寡妇开始，才有了这种很尴尬地关系，但毕竟关系是有了。
1228812288程家院子没有几个人，能看到的也就是几个亲侄子和范新岁一家。程玉泉的老婆娘家虽然是大户，但因为这个姑父死得太上不了台面，正好成了他们可以不来的最好借口。
1228812288新岁父子去给程玉泉打墓，至于老衣和棺材倒不用担心，老爹的都是现成的，拿来用就是了。两个嫂子在后面已经偷偷商量了好几回，看这个样子，老三媳妇把娃爷的棺材准备是白用呢，这个便宜可是占大发了。
1228812288相比程家的凄凉，范老五家倒是人出人进的，人们都来安慰范老五，这个人们心中最大的受害者，已经几天不好好吃饭，连话都不说几句。
1228812288范老四知道这些事情都比别人慢了一拍，从心底里就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死人都已经拉走，具体经过都是他听人说的。
1228812288他在心里就骂着，我看你程家兄弟还再打别人家婆娘的主意，活该！当后来村里风声四起的时候，他和别人一样，一个巨大的疑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程玉泉藏到白柜里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会捂死，为什么不爬出来？
1228812288那个老白柜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从小在里面藏身，上面的缝隙都能看到外面。再说了，想出来头一顶就出来了，脸面还比命重要？
1228812288一个可怕的结论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那就是老五给白柜做了手脚，害死了程玉泉！
1228812288他一瞬间从头凉到了脚，这个当年还跟着他给人套麻袋的小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他的心里装着什么，已经不是他这个当哥的能知道的了。
1228812288那个白柜被浇上了不知道是什么油，烧了很长的时间。第二天范老五把他往田里拉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白柜的扣拴不见了。
1228812288白柜的扣拴那天他认真地打磨过了，只要一抬起就自动会扣上，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可是现在，木制的白柜已经成了灰烬，那个铁制的扣拴却不见了。
1228812288他先用锹在里面拨拉了一阵子，没有找到。再用手细细地摸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他心里清楚，在范家川，有人的思想和他是同步，或者说走到了他的前面。
1228812288每一个来慰问他的人，都解释着一个道理，那就是程玉泉是自作自受，只是自己头上的帽子色彩不太好看。相比起一条人命，人们还是觉得程玉泉这次玩得有点大了，不值。
1228812288范老五的领导已经来看了范老五，在同情他的同时，给他放了几天假。当他送走领导的时候，天已经黑成了这个样子，他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1228812288他到跟前问了一声“谁？”那个黑影竟然在笑，就像个鬼魅一般。
1228812288这是程玉泉的老爹。他已经八十岁了吧？说话跑风漏气的。老汉说范家老五呀，你心可真毒！
1228812288范老五没有吭声，对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只能听任这个半人半鬼的老汉在那里胡说八道。
1228812288“你拿白柜给我老三当棺材咧，”老汉继续自说自话，“要人命就不好咧，你要受报应的！”老汉颤颤地站起身来，“再有几天，你家门口就有鬼咧，我程老四能招来一群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