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只是上车之后,楚风扬趁他呆呆望着车窗外边的时候,用手心抓过了他的手背,扣在了两人座位的中间。
季野想收回自己的手,顺便给了个眼色表示司机都能从后视镜中看到他们的动作,楚风扬以微弱地口型说怕什么,依旧紧紧抓着不放手。
季野此刻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也就不再挣扎随他去了,况且楚风扬这样抓着他确实有种魔力能让他安心下来,让他稍微觉得这次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且现在天气也实在蛮冷的。
他们到达了地方医院,因为没有资金,段康宁已经从昂贵的爱仁医院离开,在便宜的医院苟延残喘地维持着最后的生命。
季野根据着护士的指示跑到段康宁病房的门口,只透过门上面的玻璃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就憋不住一路以来的眼泪,转过身靠在门上死命擦着眼睛。
病房比起爱仁医院肯定是差了很多,但也还算干净整洁,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段康宁的身上,而段康宁全身插满着管子,全身几乎全是骨头看不到一点肉。特别是瘫痪了的下半身,跟僵尸一样,用一点点薄薄的皮包裹着突出的骨头,好像随时要被刺穿。
状态比几年前季野见到他,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这就是将死之人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季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他视线再次落在段康宁身上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在脑子里想着无尽的死亡。
想着他这辈子最后一个亲人,也终将会离开他。
他按照着护士的要求开门进去了,护士说不能两个人同时进去,楚风扬就被关在了门外。
段康宁几年前还能睁开眼睛,甚至还能和季野说上话,现在除了心电图上面不断跳动的线条,似乎没有其他特征再能够证明段康宁还活着。
或许他还残存的体温也能证明。季野握住他的手,失去了血肉的手摸上去好像一碰就要被压碎,季野叫了他好几声外公,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