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地上人雪白的脸,细长脖颈宛如天鹅般美好,同她的脸庞一样,精致动人。
可惜,现在比起别的,他更想要霍枭的命。
……
霍枭睁开眼,头顶的保护圈上漂浮着金色倒计时:
18:34:22.
还能停留十八个小时,然而他活动了手脚,短短几个小时过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完全看不出一丝曾受过伤的痕迹。
许是他的动作惊扰了怀中人,女孩儿埋在他胸口的脸颊不自觉蹭了蹭,睁开眼,剪水双瞳朦朦胧胧,有些失焦。
“醒了?”霍枭修长的指尖拨了拨她鬓角的茸发。
温茶模糊应了一声,腰间一紧,被他托着坐了起来。
“要走了吧。”她揉了揉眼睛。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的确很奇怪,她自认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每一次都能在霍枭或激烈或温存的亲吻中如同醉酒一般,熏软成一团。
“嗯,要走了。”霍枭屈膝蹲在她身边,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亲了她一口。
尽管这安逸的保护圈让人留恋,可他们不能再逗留下去,周大星还有楼放,以及新加入的那几个人现在都下落不明……
这只队伍一旦走散,偌大的岛屿想要重新聚齐,便异常困难,何况距离游戏结束没剩两天,危险从未远离过他们。
他站起身,一条手臂递到温茶面前。
温茶眼眸闪了闪,瞬间记起之前两人呼吸灼烈纠缠的片段,脸热了热,伸手拂开他,兀自站了起来。
“走吧。”她拍了拍腿上的尘土。
耳边听到一声低低的笑,似有似无,令人浑身不自在极了。
她咬了咬牙,走的更快。
一条腿刚迈出保护圈,只见有烟花一道道飞向天际,炸裂开来,绚烂无比。
温茶的心却蓦地沉重下来:“又有人被淘汰了。”
霍枭立在她身后,眼波沉郁。
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看到返回路上的血迹时,提升到了最高点。
破烂的布条沾满了血迹,每隔几米就能发现一处,像是刻意留下的标记,指引着他们一点点靠近。
温茶皱着眉,拇指摩挲着血迹:“干透了,应该是之前就留下的。”
只是不清楚是自己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刻意留下标记想引人上当。
她微微仰头,标记一路延伸向密林半坡处一栋灰黑色的建筑,隐隐透出几分杀机。
垂在身侧的五指动了动,霍枭颀长如玉的手指挤了进来,慢慢与她缠绕在一处。
“走吧。”他淡淡道,“游戏,总要结束。”
……
滴答,滴答。
腥涩的液体密密麻麻落在苍白的唇缘,楼放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唯有鼻尖触到的猩咸液体,温热,像是血。
他动了动身体,发觉双手被牢牢捆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像是察觉到他的动静,很快有轻微的脚步声朝他走来,旋即,勒住双眼的布条被人猛地掀飞,随手抛到了一边。
久不见光线,乍然相遇的强光令楼放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眯起眼别开脸,片刻适应了光线,这才缓缓转过头。
一张颇为年轻的脸孔映入他视线,瞳孔骤然一缩,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愕然难言。
“你、你明明……”他脸色勃然一变。
江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像是得到了奖赏的孩子,喜滋滋的蹲在他面前,摆了摆手:“surprise~”
楼放呼吸凝固,鬓角一颗青筋暴起,猛地闭上眼。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亲手将他一枪爆头!
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绝无可能生还!
难道这游戏内有复活药剂?不可能,怎么可能?游戏至今他多少也看明白了些,这游戏虽说有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整体设计思路还是力求平衡,复活药剂这种东西绝无存在的可能!
可他分明死了,又分明还活着。
楼放睁开眼:“你到底是谁?”
“啊,好奇吗?”江戈支着鬓角,笑眯眯看着他,眼神一如初见般纯真清澈,“我啊,是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存在哟……”
“……gm?”楼放眉心一颤。
除了这种解释,可这,可能吗?!这种大型游戏,巨额的通关奖励下,即便有官方人员来管理,又怎么能深入游戏内部,难道就不怕——
电石火光之间,他想到了一种不好的可能。
江戈眼看着他眼皮颤了颤,便知道他大概是摸到了几分玄机,他高兴地拍了拍巴掌:“厉害啊,虽说比不过霍枭,可你也实在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