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盛脱了外套,亲自下厨给她做东西吃,心情难得的不错。
季芜菁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叶澜盛一时脑热,但她不是,她这会脑子还是清醒的,“伯母并没有接受我,明天她看到我在这里,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会让他好好照顾你。”
“你跟微微领证的吧?”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缓兵之计,过几天就去解决。”
“那我算是小三么?”
“不算。”
“那你是二婚吧。”
他停下来,“你想说什么?”
“没,就是随便聊聊天。”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揽到怀里,一只手抱人,一只手煮面,耐了心的解释起来,“我跟薛微是为什么你清楚,我那会没办法,只能用这个方式来制衡薛琰。不然,就薛微那个性格,照样被他搞的团团转。”
“薛琰是喜欢薛微么?”她拍拍他的手背,想让他松开。
叶澜盛不但不松开,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抓的牢牢的。
“谁知道,真喜欢的话,就好办了。”
“办什么?”
“没什么。”叶澜盛往锅里放了两颗青菜,“不过,薛微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个特别的存在。”
听到这个回答,季芜菁心里有些不舒服,就没搭腔。
他一边抱人,一边煮面,面就煮不好。
清汤寡水一碗,他又在冰箱里看了看,做了个三明治。
跟薛微一块吃饭,他没什么胃口,点了不少菜,就吃了一点。这会倒是胃口大开,吃什么都有劲头,而且还吃不饱。
面吃完了,三明治也吃完了,胃还觉得空空的。
季芜菁:“你没吃晚饭?”
“被人影响了心情,吃不下。”
“现在呢?”
“看着你,食欲大增。”
吃的差不多,两人上楼。
季芜菁说:“我睡客房吧。”
“不用麻烦,睡我房间。”
“还是准备个客房吧。”
他没应,照旧带着她回了自己房间,“要准备客房也得是明天,今天佣人都睡下了,你让我去叫他们起来,不太好吧?”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季芜菁站在一边,看着他,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江城的日子。
两个人过着最普通的日子,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其实他们领了证,只不过用的是假身份。结婚证还摆在那小屋里呢,不知道小屋现在如何,还跟以前一样么。
但他们,是绝对回不到那时了。
叶澜盛进了衣帽间,这边没有女人衣服,他拿了自己的出来,“先将就一晚,明天我让人给你安排。”
季芜菁接过。
“时间不早,去洗澡吧。”
“好。”
她拿着衣服进卫生间,简单冲了一下,出来时,叶澜盛坐在窗便的沙发上,腿搁的老高,姿态懒散,没个正形,又在抽烟,但这支烟,应该不是闷烟,是高兴的烟。
她穿的他的睡衣,很宽大。
只是露出的脖子,那道红痕,看起来有些刺目。
叶澜盛闻声,侧头看过来,他起身走过去,将她拉到床边,他坐下,而后让她坐在腿上,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会真是气疯了,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还疼么?”
她摇头。
他凑上前,嘴唇碰了碰,季芜菁有些痒,不由的避了一下。
“对不起。”
“我不原谅你。”季芜菁从他腿上离开,“晚上我睡床,你睡地板,或者沙发。行不行?或者,你去外面睡,睡门口。”
他笑了笑,“不行。”
“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这两天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再次把人抱过来,直接扔床上,压住,“给你点教训,让你记记心,我不是个好人,真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真的嫁给别人,我不是抢婚。”
季芜菁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往下说。
他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口,低声道:“一把火烧死你们。”
季芜菁推了他一把,“神经病。”
“谁说我是正常人了,我本来就是神经病。”
他没有被推开,反而靠的更近,开始不规矩。
……
季芜菁醒来时,睁眼便对上叶澜盛的眼睛,眼神深邃,里面是很浓的情。
目光相对,她还有些困,迷迷糊糊的,他便吻上来。
她皱了皱眉,往后避,他却不依不饶。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叶澜盛除了亲吻没做别的。
才六点,她醒的有点早,但叶澜盛显然比她还早。
他昨天那么劳动,竟然还醒那么早。
然而,他不是醒得早,他是没有睡,看了她一个晚上,亲了她许多回。但季芜菁睡的沉,一点也没被他弄醒,顶多动动眉毛,她睡的很沉,一个晚上一个姿势都没怎么动。
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边。
人大概就是这样,没有危机的时候,日日睡在身边,习惯成自然,就好像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一切变得没那么稀奇。
等有了危机,被迫分开,再在一起的时候,才感受到在一起的时光,还是需要被珍惜。
每一天,都应该被珍惜。
季芜菁:“睡一会吧,你还要去公司做事,那么多事等着你。”
“我打鸡血了,不睡也能亢奋一天。”
季芜菁斜他一眼,“我不行,我还想睡,你别动我。”
她说完,裹着被子,转了个身,闭眼睡觉,但也睡不着了。
七点,叶澜盛起来,去冲了个澡,穿戴整齐下楼。季芜菁照旧睡着,没让她起。
楼下,盛舒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今天就他们母子两个,叶澜盛落座后,直接道:“我把季芜菁带回来了。”
盛舒知道,门卫那边有人告知了,知道他带了女人回来,她猜测是季芜菁,结果还真是。
她面上没什么反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先听听他的打算。
“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下午你给她去置办些衣服,直接放我房里就行。让佣人把床单被套都换一换。”
“你这是什么打算?在外头你可是要跟薛微结婚,把人养在家里,虽然不会有媒体发现,但总归不太好吧?”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跟薛微的婚事本就是缓兵之计,我现在有了别的法子,这婚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该不会是想偷龙转凤吧?”
叶澜盛喝了一口汤,笑了笑,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好好与她相处,您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你要知道,若是你们吵架,或者我看到她哭,我都是站在她那边的。”
不等盛舒说什么,叶澜盛继续道:“哦,对了。妈你还记得姻缘树么?”
“什么?”盛舒不解。
叶澜盛说:“锦城,还记得么?可能太久远您忘记了。我和季芜菁去过那里,也去过那里的姻缘树,在树下,您和另一个男人的姻缘牌掉下来,正好就掉在我头上,您说有不有趣?”
听到‘锦城’盛舒神色恍惚,她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了,她都已经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在锦城的日子,那日子里她有多少快乐,有多少烦恼,她都忘了,记不太清了。
“你们竟然去了那里。”
“那块姻缘牌我拿回来了,只不过放在江城的房子里,来不及带过来交给您。等哪天,我叫人去一趟,把东西拿来交给您。”
“用不着,掉了就掉了,你何必捡回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垂着眼,神色淡淡,“我知道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但你让我好好对她,并接受她。我怕是没那么容易做到,哪天我们真的起了矛盾冲突,你就赶我走吧。”
盛舒说完,便起身走掉了。
叶澜盛照旧吃早餐,吃完以后,跟佣人知会了一声,送了一份到楼上,给季芜菁。
走之前,他又上去看了看人,见她安睡,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