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妗气的不行,但她没有当场发飙,她甚至吞下这口气,坐了下来,“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我们之间若是真的走到要抢孩子这一步,你也没多少胜算,我们都没有结婚,怀孕十个月,你也没有参与过一天,孩子生下来这两个月,你也没有照顾过一天,你跟我争什么呢?”
“你都那么讨厌我了,你把孩子要过去做什么?你会好好对待他么?你看到他的时候不会想起我么?想到我,你不难受?我不明白,既然你讨厌我,又何必还要留我给你生的孩子?”
叶泽善抽完手里的烟,将烟头直接摁在了床头柜上,“出去。”
薛妗笑了下,“回答不出来,是不是说明其实你心里还有我?”
叶泽善看她眼,笑道:“你竟然还会这么想。”
薛妗:“否则你应该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
叶泽善说:“我以为你该有自知之明,原来你没有。但你现在既然说出来了也好,别说有孩子不可能,就算是为了公司利益,为了被你骗过去的资产,我都懒得跟你玩感情游戏。”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薛妗僵在那里,一时没有动,叶泽善也没有管她,自顾自的躺下来睡觉。
他原以为她那样的性格,听到这些话,肯定是要大发脾气,砸东西或者骂人,但她没有,她坐了好一会之后,默不作声的起身,关灯出去了,连关门都是轻轻的,没有打扰他。
叶泽善闭着眼没有睁开,只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第二天起来,推开门,厨房里飘过来香味,薛妗端着早餐出来,紧跟着出来的还有季芜菁。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薛妗给她打了电话。
希望她早点过来,帮她煮早餐。
她说了很多,最后还是把季芜菁说动,一大早跑到这边来,教她怎么熬粥,煎荷包蛋。
她看起来很积极,让季芜菁以为他们两个昨天是说开了,说好了。
昨天回去的时候,叶澜盛给她稍微科普了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儿。
那一下子,对叶泽善来说打击确实挺大,都是极有自尊心的人,他能够将一切都拿出来挽留,足以为说明他对薛妗的感情。叶泽善从小到大,做人做事都恪尽职守,以叶敬之的目标为目标,工作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连这个都可以放弃,只求她一个,那是多么慎重的决定。
是薛妗把这份爱看的太轻了,所以才会草率的做了她以为最好的决定。
所以眼下想让叶泽善重新接受她,其实挺难的。
之前为了制衡住薛琰,叶澜盛希望他能够演演戏,套牢薛妗,他都是不情愿的。
所以薛妗想复合很难,也许坚持到最后都没有办法把人挽回,也许她根本就坚持不到对方回心转意。
毕竟薛妗也是一个心气高的人,让她一直低三下四,应该做不到吧。
薛妗说:“你起来了,我刚想去叫你。都是季芜菁做的,她很有心,知道我动手能力差,很早就过来帮忙做早餐,为你的身体着想。”
叶泽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谢谢,麻烦你了。”
季芜菁:“不麻烦,你现在也确实需要人好好照顾着,吃的方面也要讲究。这方面方姨特别在行,有她在,肯定能照顾到位。”
叶泽善说:“不过是小伤,随便吃什么都行,用不着那么麻烦。”
“我听薛妗说了,那可不是小伤,只能说你比较幸运,没有伤到真格。运气不好一点,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叶泽善笑笑,进卫生间去洗漱。
薛妗脸上的笑容落了点,说:“我去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你跟他一块吃。”
“你不吃么?”
“我刚才不是吃过了,我收拾下屋子,不住人也得收拾干净啊。”
她说着就走开了。
过了会,叶泽善从卫生间出来,季芜菁坐在餐桌边等他。
叶泽善坐下来,一句也没多问。
季芜菁想了下,主动的说:“薛妗收拾屋子去了,说是不住人也要收拾干净才行。”
“哦。”他敷衍的应了声。
“其实这些都是薛妗做的,我只是在旁边指点,她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了,求我教她煮东西。她手背上起了好几个泡,都是被油溅到的。”
叶泽善神色不变,默不作声的喝着粥,也没有排斥不吃对方做的东西。
季芜菁没再往下说,也跟着一块吃了一点,她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吃。
手机叮的一声,是叶澜盛发来的信息。
她看了看,回复了一下。
叶泽善:“你现在跟阿盛怎么样?”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就知道他忍不了。”他笑了笑,“一直以来他都挺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上天入地都得得到。当时我看他要放弃你的时候,还有点诧异。”
“放弃也是爱呀,我懂的。”
“像你这样的女人,也值得被珍惜。”
季芜菁笑了笑,“你很了解我么?”
“总了解一点。”
“但其实我也帮不了叶澜盛什么。”
叶泽善浅浅的笑,看她一眼,说:“你觉得男人娶女人回家,是做什么的?”
“什么?”
“反正不是当帮手的,高校毕业生,优秀的人才,花钱就可以雇到。”叶泽善吃了一口荷包蛋,吃到了蛋壳,但他没有说,他说:“感情是很难得的东西,拥有的时候就该要好好珍惜。”
“你也一样。”
吃完,季芜菁帮薛妗稍微打扫了一下,便一道回了叶宅。
……
薛琰等了一周,等到叶澜盛出差。
薛微终于给了回应,她带着季芜菁出来了,两人一块去逛了商场。在薛琰的安排下,季芜菁自然便落在了他的网里,让他以为是落在了他的网中。
季芜菁清醒过来时,人在薛琰的私宅里。
宅院位置比较偏僻,未对外公开过。
她没有被五花大绑,只是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床边放着水,她没动,只是缓了一会,起身出去。
房子不算大,只有两层,结构很简单。
下了楼,她便瞧见薛琰坐在客厅前面的露台上喝茶,背对着室内,瞧着外面自然形成的小湖。
她走过去,敲了敲玻璃窗。
薛琰应声回头,季芜菁拉开推门走出去,“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