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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疯婆子抱头痛哭,沈遇和周妍把现场简单收拾一下,收拾完了,两人还在哭,哭的快要背过气去。
周妍过去劝了两句,怎么都劝不住,最后还是沈遇把两人强行分开,这两人的脸这会都不能看了,季芜菁还在流鼻血。他拉着季芜菁起来,“先把脸洗洗。”
季蔓菁就交给了周妍。
冷水沾了脸,又疼又刺激,她当即就冷静下来,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神经涨涨的,突突直跳,似是快要爆破。她的头发这会已经是乱七八糟,不成样子,脸跟猪头差不多。
沈遇拿了纸巾,替她仔细擦掉鼻子上的血,帮她捏住,等血止住了,才松开手。
他原想拿梳子帮她理一下头发,可瞧着她头皮那么红,还渗了血珠,就此作罢。
明明自己也伤的不轻,可她眼里满满皆是笑意,还抑制不住的发出呵呵的笑声,由于扯着嘴角会疼,她尽量的克制,不动嘴唇,但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扯动嘴角,牵扯脸部肌肉,一阵阵的疼,而后便忍不住的哎呦呦喊疼。
沈遇被她这样子弄得想笑,狠狠戳一下她脸颊,说:“有那么高兴么?你瞧瞧你自己这模样,跟猪头似得,明天哪里还能上班。有什么可高兴的,你这个傻子。”
他只轻轻戳一下,季芜菁也疼的咧嘴,可她一点也不生气,眼睛看过去,说:“你不会明白,这口气憋在我心里很久了,能这么狠狠反击,我心里开心。”
她的眼眸很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亮,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凑近了镜子,左右看了看,脸颊上又被抓伤的痕迹,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这会整个脸都有些肿,完全不能看了,骇人。
她拿了擦脸巾,仔细的擦了擦脸,头发暂时不想弄,因为轻轻碰一下就觉得整个头皮都疼。
沈遇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身上伤了么?”
“估计明天会起不少淤青,现在是没什么感觉。”
“你这样子,明天出不了门了。”
“嗯,我准备请假几天。”
“以后啊,别这么硬碰硬。”
季芜菁擦完脸,把带血的洗脸巾丢进垃圾桶,“我现在后悔没学散打,不然这种时候,就不会这么吃亏。碰上这种人,还是要有功夫傍身才行。碰上不讲道理,蛮横无理的,只能用拳头解决。”
“想学我可以给你介绍。”
“你可真是交友圈广泛哦,什么人都有介绍。”
“是啊,我还有私人诊所的医生朋友,明天带你们姐妹两去检查一下。”
季芜菁想了想,“你说你有没有本事现在把你那朋友叫出来?我怕明天我跟小妹根本起不了身。”
这会脑子里还绷着弦,还能支撑着身体机能,等过了今晚,明天估计就起不来了。
沈遇没好气的笑,“你倒是了解自己。”
“当然。”
随后,他出去打了通电话,二十分钟后,四个人出门。
季芜菁和季蔓菁在私人诊所处理好伤口,躺在床上挂了两瓶点滴,两人在对抗季华强的时候,用尽了所有精力,躺下以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沈遇和周妍在旁边照顾着。
两姐妹睡姿都差不多,睡觉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周妍替她们两个盖好被子,拿了把椅子坐在两张床的中间,沈遇与他的医生朋友去办公室聊天,半个小时以后才过来。
“都睡着了?”
“是啊,今个估计得睡在这里了。”
“嗯,我跟我朋友打过照顾了。”
周妍叹口气,“难以想象,当父亲的下手会那么狠,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就一点都不心疼么?”
沈遇笑了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也是,每年社会新闻出来的奇葩事件也不少,只是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而已。”
沈遇在季芜菁的脚后坐下来,顺手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点。
……
叶澜盛回家,屋里亮着灯。
玄关处放着一双女士高跟鞋,盛舒在。
他关上门,换鞋子的时候,她就过来了,“怎么回来那么晚?”
“您有事儿?这么晚还不回家。”
“你爸也不在,我回不回去无所谓。”
叶澜盛打趣,“您这话听着有些抱怨。”
盛舒皱皱眉,“怎么那么晚?”
“我三十了。”他强调,换好拖鞋朝里走。
“有没有跟姚京茜见过面?”
其实她也不是特意过来问这个问题,只觉得工作有些累,回到家里也没人,就想着来儿子这里。结果回来,这里也没人,吃饭还是一个人。
叶澜盛:“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她回来了?”
“您想说什么,直接点不好么?”叶澜盛坐下来,茶几上放着水果盘,估摸着是盛女士买回来的,他拿了个橘子剥开,就吃了一瓣
', ' ')(',放在一边,没再动。
盛舒:“她如今是叶泽焕的妻子了。”
“然后呢?”
“你长个心眼。”
叶澜盛笑了笑,“您是警告我别跟她旧情复燃吧。”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妈,您来这一趟,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本来想跟你一块吃晚饭,结果你没回来。”盛舒叹气,“应该要生个女儿的,女儿才贴心。”
“我也贴心啊,为了不让你心烦,才不在你眼前晃的。我这是用心良苦。”
盛舒拆了发髻,“跟薛妗相处的怎么样?我听说她进丰泽了?”
“就那样。”叶澜盛坐了一会,就去洗澡了。
时间不早,盛舒也回房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叶澜盛却不怎么睡得着,他其实睡眠一直不太好,入睡难,又容易惊醒。以前有季芜菁在,每天消耗点力气,睡的还算舒服,如今分开了,睡觉就难。
躺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睡意,他拿座机,给季芜菁打了个电话。
接了,但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辨别一下,不是许闻。
“喂。”
他沉默两秒,“让她接。”
“菁菁睡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叶澜盛默了几秒,问:“你是谁?”
对方笑了笑,“你猜。”
“呵。”
不等叶澜盛挂电话,对方先挂了。
好了,今夜难眠了。
……
第二天,季芜菁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清醒的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酸疼,头皮发紧,她感觉自己想摊在刀刃上,动动脚趾都觉得疼。
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入眼的是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季蔓菁,她还没有醒过来。
她咬着牙,忍着巨疼,撑起身子,四周看了一圈,像是在医院,但又不太像。
她的手机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已经十二点半了。
正预备下床的时候,沈遇拎着饭盒进来,“醒了。”
她今天的脸更难看了,肿成猪头,“这是什么地方?医院么?”
“我朋友开的诊所。”他把饭盒摆在桌子上,走到她身侧,把人扶住,“不疼么?你身上淤青不少,我朋友说最好去医院里拍个片子。”
她嘴巴疼,不太想说话,只是摇摇头,沈遇扶着她进厕所,把门关上,站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季芜菁慢吞吞的出来,不由的抱怨了一句,“疼死了。”
“这会知道疼了?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瞥他一眼,没说别的,就说了声谢谢。
沈遇说:“你姐给你打过电话,我把地址告诉她了,稍后可能会过来。”
“季华强呢?”
“我打听了一下,以私闯民宅的原有要在拘留所待七天。”
沈遇扶着她坐到桌子前,把她的那份饭盒打开,“能吃么?要不要我喂你?”
“手又没断。”她塞了一口饭,但咀嚼起来,牵扯面部肌肉,疼,牙齿也疼,吞下一口,她就再不想吃第二口。
“该给你弄稀饭。”沈遇拿了汤,“喝点这个,一会我再去买粥。”
她摆摆手,表示暂时不想吃。
稍后,沈遇又去买了粥,小米粥,放了一点糖,也没买别的菜。
季蔓菁醒来,喝下了一碗热粥。
两只猪头看着对方,忍不住嘲笑起来,季蔓菁说:“姐,你好丑啊。”
“你以为你漂亮。”
而后,两个人嘴不动,用鼻子发出哼哼声,是在笑。
下午她们回到家,季甘蓝过来,见着两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三姐妹挤在房里,季甘蓝站在两人跟前,数落了一通。
季芜菁懒得理她,慢吞吞躺下来休息。
季蔓菁倒是反驳两句,“不然就任由爸爸打么?他如今打人没个轻重,脾气越来越坏,所幸没喝酒,要是喝酒了,还不知道怎样。”
季芜菁睁开眼,“他在家里是不是也总打你?”
季蔓菁瘪瘪嘴,轻点了下头。
她用鼻子发出一阵冷哼,“关七天便宜他了。”
季蔓菁:“二哥呢?”
“还在闹,非要出院不可。”季甘蓝瞥了眼季芜菁。
季芜菁已经闭上眼,连耳朵也关了。
季甘蓝没再多说,三姐妹沉默好半天,她才开口,说:“老四,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把你卖掉我心里也不舒服。你就当我是弥补你,你不是想考研么,去考吧,专心考试。学杂费我来出,往后博士硕士,只要你想,你就一直考,想出国深造也可以,我供你。”
季芜菁没话,像是没听到。
季甘蓝也没反复说,坐了一会后,就先走了。
出门时,正巧碰上许闻来敲门。
她没做自我介绍,只简单
', ' ')('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许闻想了想,还是在门口敲了敲门,季蔓菁出来看了眼,又立刻缩了进去,翻箱倒柜的找了口罩出来,递给季芜菁,说:“许闻哥来了。”
季芜菁叹气,接过口罩,又拿了一顶渔夫帽,出去招待。
她包的那么好,许闻自然能想到点什么,露出的那双眼睛,都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你爸打你了?”
季芜菁:“你不是上班?”
“是啊,出来跑业务,跑完了就过来看看你。昨天走的时候就有点担心,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不该走的。”
“这是我的家事,你在反倒不方便我发挥。而且,我也不太喜欢把我家里的事儿,摆在别人面前,叫人看了笑话。”
“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昨天你走了,是对的。你在,反倒是给我难堪。我家里的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我父母重男轻女很厉害,病了的是二哥,以前动过手术,现在又复发,砸了很多钱下去,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跟他们是不是有些误会?”
昨天,季华强说了很多她的坏话,许闻自然不信,只觉得里头有误会,但他也不知道他们家究竟是什么情况,不敢瞎猜。
“没什么误会,你不用费心了解我的家庭,我跟他们没关系。昨天你说要说清楚,那今天就说清楚吧。我们不合适。”
许闻一愣,“是因为我昨天冒然上门,与你父亲说话,让你生气了?”
季芜菁摇摇头,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许闻不太能猜到她眼下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来这么一句,他有些打击。
“你谈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吧?”
许闻点头。
“那么首先就要考虑你父母是否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女孩子,我家条件不行,虽然我与他们断绝了来往,可你也该知道,血缘是断不掉的,我不找他们,说不定他们也会来找我。首先这一关,就过不去,既然没结果,我就不想浪费你的时间,还有感情。”
她微微垂头,帽檐将她的眼睛遮盖住,这更让许闻觉得心慌。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呢?家庭确实是一个因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感情到位,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儿,更是两个人的事儿。你不能试都不试,就说我不行。”
季芜菁没看他,默了一会,才道:“那你现在就是强人所难了。你不是说了,依着我的心意么?我的心意就是这样。”
“可是在华山的时候,你明明是答应了。其实在我心里,现在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你现在这样叫做无缘无故分手。我不同意。”
确实,华山那次,她嘴上没说,但行为上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如果没有叶澜盛,他们也许能好好谈个恋爱。
可叶澜盛破坏掉了,她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许闻,有这样一块石头硌在心里,她很难坦荡,索性那就不要勉强。
气氛有些僵,过了一会,许闻才道:“我昨天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薛小姐亲自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你可能有困难,我跟朋友喝酒喝到一半,立马就来找你。”
季芜菁愣了愣,转念想到叶澜盛说的在医院办事,大概是两人一块的。
她笑了下,“原来如此。”
“菁菁,你别这样对我好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人,我也早就表明过态度,我最在乎的不是条件。你别因为你家庭的原因,就直接把人否决。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还是说其实是我条件不够好,没达到你的要求,所以你才拒绝我。如果是这样,你倒不如直说。”
“还有,薛小姐可能会提拔我做销售部经理,但需要我给自己找个契机。”
季芜菁抬头,许闻已经主动拉住她的手,“现在我们攀上薛小姐这条线,日后必然能够更多机会认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人脉就是金钱,这只是一个开始。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会越来越好。”
许闻走的时候挺开心的,季芜菁最终还是答应了。
倒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好听话,多还是因为薛妗。
许闻走后没多久,季芜菁刚要睡着,外面门铃又响了。
季蔓菁已经睡着了,季芜菁吃力的睁眼,心里烦躁的很,她撑着身子起来,只戴了口罩去开门。
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让她下意识的迅速把门关上。
不过对方速度也很快,直接伸脚挡住,而后拿手用力一拉,把门拉开的同时,连带着把季芜菁都一块拉了出去。
她吓了一跳,手已经被人用力扣住,紧跟着人就被拉到了旁边的安全楼道里。
来的人是叶澜盛。
不用摘口罩,光看半张脸,就知道她昨晚被打的很惨。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眉头紧紧皱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烦躁,眼里压着火气,就那么盯着她。
季芜菁
', ' ')('呼吸有点急促,无声挣扎,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
她压着嗓子,说:“你放手,快放手。有事你说,我听着。”
她其实挺怕的,怕薛妗在这附近安插眼线,那么叶澜盛这样冒然上来,消息很有可能会落到薛妗耳朵里。
她相信这件事叶澜盛也知道。
叶澜盛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放手,两人僵持片刻。
季芜菁放软了语气,近乎于哀求,说:“我浑身都疼的要死了,连说话都疼,能不能别折腾我了?我想休息。”
服软是有些用处的。
叶澜盛的力道轻了几分,揭开了她的口罩,眉头拧的更紧,“这畜牲下手挺狠。”
“不要紧,他伤的也不轻,还被关在拘留所,得七天呢。”
“昨天晚上,谁在照顾你?”
“室友。”
“是个男的?”
季芜菁顿了顿,难不成他是因为这个来的?
“男女都有。”
“怪不得非要住在这里了。”
她默了几秒,说:“我有点支持不住了,可不可以回去?”
他转而扣住她的腰身,整个人骤然靠近,“你说呢?”
她猛地侧开头,避开他的靠近,“我知道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叶澜盛低笑,“是啊。”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点难看吧,我觉得你应该下不去嘴。”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仔细敲了敲,“不难看,反倒更加能激起我的欲望。”
他说着,骤然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动作太快,收的又迅速,季芜菁几乎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心脏一下子疯跳,嘴唇微动,眼睛盯着他,半晌后,说:“我站薛小姐。”
“什么?”
“我说,从今以后,我是薛小姐那一头的,我和许闻都是。”乌黑的眸子里,透着坚定,“所以……”她吐出这两个字,停顿几秒后,一咬牙,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了过去,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她力气很大,攻势又猛,突然一下子,叶澜盛被她一下撞开,松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季芜菁捡起自己的口罩,说:“所以,我不会做背叛她的事儿。以后,叶总你自重点。”
说完,她拉开安全楼道的门,正好周妍回来,两人打了照面,叶澜盛没追出来。
周妍瞥了眼,啥也没说,与季芜菁先进了屋。
叶澜盛流鼻血了。
他又气又想笑。
季芜菁进门后,长长舒了口气,摸了摸还在隐隐发疼的额头,有些恍惚。
周妍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看了半天,才问:“楼道里是谁啊?叶澜盛么?”
“嗯。”她点头,没瞒着。
“他来做什么?关心你?”
“可能吧。”她默了会,又说:“许闻也来过了,现在许闻是我男朋友了,其他人的名字以后就不要乱出现了。”
“啊?”周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季芜菁没再重复,揉揉额头,“我要睡一会,就在沙发上睡了。”
她走到沙发前,整个人无力的躺下,周妍还有很多想问的,可看她眼下这疲惫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言,只让她好好休息,去房间里拿了条毛毯给她盖上。
季芜菁这一觉睡的挺久,是沈遇把她叫醒。
“快八点了,先起来吃饭。”
她没法动,沈遇似是知道她的情况,把她拉了起来,“怎么睡在沙发上?”
“床小,两个人挤在一块,谁都睡不好。这沙发挺舒服的。”
“舒服么?”
她点点头,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那晚上我睡沙发,你去我房间睡吧,我试试看有多舒服。”
季芜菁又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连忙道:“不用,我晚上跟小妹一块睡。”
“不是说床小么?”
“那也不好意思睡你的床啊。”
“你嫌弃啊?”
她摆手,“当然不是,男女有别呗。”
“又不是要你跟我睡在一起,有什么要紧。”
随后,沈遇去叫了季蔓菁,给她们两个分别做了流食,吃起来没那么费劲。
季芜菁说:“谢谢你了,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不用谢,记在心里就行。”
季蔓菁说:“肯定记在心里,我跟姐姐都是知恩图报的人。”
沈遇鲜榨了两杯苹果汁,周妍出来,顺便给周妍也榨了一杯,没有厚此薄彼。
四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时间差不多,就各自回去休息。
季芜菁最后还是睡在了沈遇的房间里,他的房间是三间房最大的,也是最简单的,里面就摆了一张床,一米八的双人床,浅灰色的床单,干净又整洁,这房间还有个内卫。
沈遇让她安心
', ' ')('睡着,就出去了。
季芜菁躺下,长叹一口气,这床真舒服,不消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
叶澜盛鼻子上贴着创可贴,戴着鸭舌帽,新溪区喝酒。
一个人。
偶有人过来搭讪,他一概没有理会。
梁问来的时候,他准备结账走人。
“怎么来这里喝酒?九尊的酒不合你胃口了?”梁问扫见他鼻子上的创可贴,“哎呦,跟谁打架了?”
“没,不小心撞到猪头了。”
梁问挑眉,“哪头啊?”
他笑而不语。
“去澳城么?”
“怎么?”
“去不去?”
“现在?”
叶澜盛扬眉。
当晚,叶澜盛和梁问飞了澳城,接下去一周叶澜盛一直在赌场贵宾厅,一步都没出来过。
……
季芜菁脸上的伤势褪的差不多了,就回公司销假。季甘蓝来说了好几次,让她去医院,她也没去。临近年关,杨菊他们准备留在这里过年。
季芥蓝和丈夫石汀也来了深城,一方面是为了来看季怀瑾,一方面是大家一起过个团圆的年。季怀瑾这毛病,治愈的几率不高,在他手术前,过一个团圆年。
两夫妻过来,自然也是季甘蓝安排,她索性租了一个套房,三室两厅,四个人住在一块,还方便。要是小弟放假,也还有个房间可以住。
季芜菁知道这消息,并没有立刻过去见大姐,她吃了之前的亏,就不会冒然再过去,打算私下里让季甘蓝把季芥蓝带出来见一面就行。
小时候,季芥蓝对她最好,小学五年级以后,学杂费和生活费,都是季芥蓝供的。她若是有闲钱,还会偷偷的给她买新衣服和新鞋子。
当年父母要把她卖掉,季芥蓝最为反对,也做出过努力,她甚至还偷偷放她出去,让她跑。
可惜力量不足,还没跑出村子就被抓回去了。
这些年,季芜菁心里最惦记的就是季芥蓝,也偷偷回去见过她一次。
可怜丈夫不是个好东西。
……
源叶集团每年年终都有一场隆重的年会,今年也不例外,其他子公司自行安排。
这天,薛妗邀请季芜菁吃晚餐。
她没有推,欣然接受。
她现在和许闻正常恋爱,就提前跟他报备了一下,最近许闻挺忙,忙着给自己找个契机取代卢海,所以两人虽然已经是恋爱关系,但并没有进入热恋状态,似乎跟之前差不多。
傍晚下班,许闻去应酬了,季芜菁坐薛妗的车。
最近叶澜盛都没来上班,据说去澳城赌钱去了。
薛妗也去了一趟,待了两天还是一个人回来。
薛妗没找那些高端餐厅,选了一家平价店,但环境比较好。
两人各自点了些菜,薛妗说:“吃完一会去做个脸吧,我好就没做,最近觉得皮肤状态不太好。”
“哪里不好?你要说你皮肤状态不好,那我这个就不是皮肤了。”
薛妗咯咯笑起来,“我瞧你很白啊,平时用什么?”
“我也不固定,各种牌子搭配用,看美妆博主推荐,价格可以就会买回来试试。”
两人稀疏平常的聊着天,很像好友。
至于关系有多深,有什么关系呢?
诚如许闻所言,人脉就是金钱,薛妗用朋友关系来接近她,不管什么用意,若是利用好了,对自己也有利。
季芜菁略带抱怨的说:“最近许闻太忙了,都没空出来吃饭看电影。”
“男人嘛,事业上忙一点,以后你就轻松点呗。”
她憨笑,点头表示同意。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薛妗说:“其实两个人在同一个公司有利有弊,你有没有想过跳槽?”
“嗯?”
“知道振锋集团吧?”
季芜菁笑起来,“当然知道了,这不是你家公司么。”
“我前几天听到我哥准备新招两位秘书,你有兴趣么?”
季芜菁一脸诧异,这是直接飞升吧。她哥不就是振锋集团现任总裁,成为总裁秘书,肯定比现在跑销售要好上百倍。
位置一下拔高不是一个档次。
薛妗笑道:“那你先不要高兴太早了,我只是觉得以你的学历,做销售好像有点屈才了。不过我哥这人要求很高,你投简历,能不能选上要看你自己了。”
“那个位置,我学历怕是够不上,薛总身边的人肯定都是能人,我这还不够看的。”
“试试看啊,有时候也不完全看学历,还要面试的。各方面因素都会考虑进去,我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只要过得去,我的面子还是有的呀。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在销售部的业绩我看过,短短几个月,做到那样,要说你不行,谁行?相对来说,许闻跟你他只胜在资历。”
季芜菁略微有些犹
', ' ')('豫,不管前面是什么,这都是一个机会。薛妗若是要整她,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她在这个城市就混不下去。
她大概用的是怀柔政策。
给予她最大的帮助,若有一天她真的能立足,羽翼丰满起来,就会爱惜羽毛,绝对不会做错事儿,葬送自己的一切。
像她这样的人,会更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行差踏错。
薛妗说:“试试吧,试一试才不会后悔呀。你啊,给自己的事业规划定位有点低了,我早就想说了,但又怕你觉得我多事儿,便一直没讲。只要你有能力,家庭是不会阻碍你的道路的,甚至于到了一定的地位,他们都够不到你。”
她说完,扬唇,拿了果汁跟她碰了一下,“我薛妗看上的人,一定是不会错的。”
饭后,两人逛了一会街,薛妗带着她去美容院做脸,她大气,给她买了个十万的套餐,让她多注重保养,往后若真的坐上总裁秘书,出入的场合就会变得不一样,要时刻保持自己的仪容仪表。
回到家。
季蔓菁早就在家里了,盘腿坐在沙发上做面膜,季芜菁在她身边坐下,她仔细一瞧,“哇,姐你今天这皮肤做什么了?”
“什么?”
“看起来细致多了。”
“哦,跟薛小姐一块去做了个脸,薛小姐大方给我办了个卡。”
“这薛小姐可真好。”
“谁说不是呢。”
季芜菁还在考虑薛妗说的话,但薛妗没有给她多思考的时间,到家里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做一份简历发到她邮箱,今晚一定要给。
季芜菁不得不拿笔记本电脑,把以前的简历翻出来,进行简单的修改,把所有的优势都写上,检查过几遍就发给了薛妗。
薛妗站在薛琰身侧,电脑跳出提醒,有醒来的邮件。
薛妗指了指,“点开。”
薛琰点开,粗略的扫了一遍,说:“怎么?”
“怎么样?”薛妗问。
“一般。”
“才刚毕业,你想有多厉害,有些人是需要历练的嘛,我觉得她挺可以的。”
薛琰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什么意思?”
“你不是才开掉了两个人么?知道你要招人,这不是给你送过来了。”
薛琰笑了笑,“看不出来,你现在还喜欢提拔人了?”
“那你收不收啊?”
“到时候看看,面试能过就收。”
“肯定要收,我告诉你啊,她还是很有潜力的,并且很忠心。哥哥你现在不就是要一个忠心的自己人么?这种最好。你虽然不讲,但我也知道公司里那些老家伙,总对你指手画脚。你开掉的那两位,也是他们的人吧?”
薛琰挑眉,“怎么?你也在公司里按眼线了,公司里的事儿都知道。”
薛妗笑了笑,“哥哥,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她说着扬扬下巴,还冲着他眨眨眼,“好好帮我培养。”
……
季芜菁投的那份简历,改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是前些日子去算命师傅那边取的,叫季若安。
她的户口,叶澜盛替她迁过来了,手续都办了,就等着新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了。到时候还要改许多东西,但她也不怕麻烦,改就改了。
这季芜菁的名字,她不要了,要不是不能改姓,她连姓氏都不要。
过年前两天,季甘蓝总算把季芥蓝单独带了出来,她带去了自己家里,让季芜菁过来。
季芜菁还是头一次进她家门,季甘蓝住的是高档小区,非常注重住户的隐私,季芜菁来了还要出示证件,最后还要季甘蓝亲自下来把人带进去。
几年没见,季芥蓝苍老了许多,季芜菁见着她,眼泪一下就来了,也不过三十多一点,怎么看着就像四十多岁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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