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荏仰起脸,眼睛死死盯着透气缝中传来的光亮,一语不发。
柜里柜外两拨人无言地对峙。
对方也没想到这看上去有些绵软的小子居然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快起了内讧。
有人埋怨:“这他妈都是谁出的馊主意!”
那个号称牙都差点被撞掉的男生说:“你他妈有不馊主意,刚才怎么不说啊?”
有人提议:“谁去把林雁行喊来吧。”
“喊个屁啊!”有人反对,“里面那人有手机,让他自己打电话!”
陈荏自己是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的,至少现在不会,他甚至还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以防止林雁行来电。
他不能陷林雁行于危险之中,他就是要和人比耐心,看谁先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柜外众人还在劝降,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他均充耳不闻。
……渐渐地,他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他赢了。
可距离那些人撂下最后一句狠话已经过去了五分钟,除了轻微的颤栗,他仍一动不动。
他没别的孩子单纯,会把人往坏处想,他担心那些人还躲在附近,一旦自己把林雁行喊来,他们就会趁势伏击。他得再等。
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快五点了。
手机还是林雁行送他的那支挪鸡鸭,被他用得越发旧了,但功能齐全,至少还能苟三年。
他也还不能解除飞行模式。
听张磊磊说下午有三场比赛,一场比赛四十分钟,加上中场休息,队伍轮换,场地清洁,健美操表演,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一场球。两点钟开打,乐观估计到五点半林雁行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