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笑道:“其实我的意思不是说他,是说你。咱们学校虽然差,但从初二开始有重点班的,你知道吗?”
吴煜摇头。
沈佳伟却想起来了:“是的,初二开学时有个分班考试,好多人直接没去考,我也没去。陈荏你去了吗?”
“我去考了。”陈荏说,“但咱们那届正好撞上了教委检查,重点班没办得起来;咱们下一届就有了,而且我打听过,这几年一直有。”
他转向吴煜:“你只要初二考到重点班去,孙天亮可不就不在你班上了?”
吴煜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能去重点班?”
陈荏神秘一笑:“咱们这学校啊,能把一句话写通顺了就能上重点班。我记得我当年分班考试时是第一名,从第二十名开始就有人挂科了,但一个重点班四十多个人,总得把人数填满吧?你当然能去,进了重点班,考高中就有希望了,咱们学校所有的师资力量都会向重点班倾斜的。”
吴煜连连点头。
沈佳伟看看他,又看看陈荏,感慨:“秀才不愧是秀才,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得情绪高昂。”
陈荏说:“你也可以听我的,先把头发剪了。”
沈佳伟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和我的头发过不去呢?”
因为发型决定了你的生死——这句话太玄幻,陈荏实在说不出口。
不过既然和沈佳伟联系上了,以后还有碰面的机会,能够慢慢劝他,此时距离他意外身亡还有几年,应该来得及。
不多会儿鸳鸯火锅和各类配菜调料端上来,四个人赶紧开动,只可惜陈荏和林雁行晚上有课不能喝啤酒,吴煜又太小,只能沈佳伟一个人自斟自饮。
吃了一小会儿,陈荏接到电话,是吕霞打来的。
那姑娘在电话里哭得豪气干云,把管老师从头骂到脚,再从脚骂到头,归根结底管老师让她多做了几道题。
陈荏想想这丫头也可怜,一辈子都没好好学习过,却突然被全世界逼着用功,真够惨的,于是说:“我在某某路吃火锅,你也出来透透气?”
“哎,就来!”吕霞听到这话甭提多高兴了。
她近来家规甚严,爷爷和弟弟都盯着他,老爸老妈还时不时来电查岗,别人喊她出去玩都不让,只有陈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