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舅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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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宿醒的时候才八点多,但外面看起来已经是中午了,仿真的灼热阳光直直射进来,连拉上窗帘都挡不住。

雪落秋蜷缩在他怀里,像是怕他跑了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上还挂着干掉的泪痕。

昨天晚上的新发现实在太让人惊喜了,喻辰宿都忘了这是在老丈人家,压着雪落秋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做清洁的时候两个人差点就睡在浴缸里了。

一阵尿意窜上来,喻辰宿揉了揉刚闭上没多久的眼睛,拨开了雪落秋的手,准备下床去厕所。

结果他刚一动,雪落秋就醒了。他双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浅色的双瞳被浸泡在泪水里,有些肿的双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红艳艳的舌尖。

喻辰宿忽然觉得他还能再憋一会儿。

雪落秋身上还穿着那件皱皱巴巴的睡袍,只不过此刻被蹭了起来,露出他下身半硬的性器,还有一截沾满白色精块的腰腹。他像是没睡醒,拖过喻辰宿撑在床上的手垫在脑袋下面,又合上了眼。

喻辰宿原本想说他要去厕所,回来再陪他继续睡,可手背接触到的脸颊却烫的吓人——雪落秋发烧了。

一般来说Alpha都很强壮,体质比Beta还有Omega都好出一大截,很少会生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但总有例外的状况。

比方雪落秋这次。原因实在是太羞耻了,简直让人难以启齿——他是因为昨天晚上潮吹了太多次,身体承受不住第一次就被开发到这种地步的刺激,才发烧的。

喻辰宿望着雪落秋腿间各种液体泥泞在一起留下的痕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然而该上厕所还是要去上厕所的,上完再回来跪搓衣板也不迟。

等他出来的时候,雪落秋已经起来了,身上还挂着那件被弄得乱七八糟的睡衣,赤着脚站在衣柜前找衣服。

“给。”他抽出一条白色内裤扔给喻辰宿,关柜门的时候腿软了一下,肩膀撞在柜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喻辰宿连忙去扶他,却被他恶狠狠地挥开,“快点去洗澡,爸妈还在等。”

喻辰宿捏着手里的内裤,看着恋人抓起床上的几件衣服,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忽然觉得一切都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早饭,坐上昨天那架空轨,前往小行星的另一端,去找正在喝茶闲聊的雪爸雪妈。

喻辰宿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颜色,以为雪落秋会给他介绍介绍,但雪落秋就像没看见他期待的眼神一样,低头翻看通讯器,一路上没说几句话。

“哎,秋秋。”喻辰宿憋不住了,拿胳膊肘碰正专心致志看病历的雪落秋,“你给我的那个内裤上面有个字母,是不是……”

雪落秋懒得猜他想说什么,嗯了一声打断他,往旁边挪了点,避开那只往下探的手。

喻辰宿不要脸地蹭过来,手指勾住雪落秋的裤沿往里摸索,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朝他吹气:“我摸摸你这个是不是B……”

他的手越探越深,根本不是在找内裤上的那个字母,而是故意作弄雪落秋,抓着他疲软的性器把玩。

“是我的。”雪落秋忍无可忍,放下了通讯器,把喻辰宿正在卷他体毛的手拽了出来,却因体毛被揪掉痛哼一声,“你穿的是我的。”

喻辰宿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胯下发热。

他和雪落秋在家衣服都是各放各的,从来不互相穿。但是这次过来,雪落秋压根没给他收拾衣服的机会,他昨天晚上还在想明天要穿什么,结果睡了一觉忘了,到这会儿被猛然点醒,脸都红到了耳根。

雪落秋抽了张湿巾把喻辰宿手指上缠着的那根卷曲的体毛包起来,给他擦干净了手指,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将手覆上了对方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里却能听出一股戏谑的意味来:“你就有感觉了?”

“别闹。”喻辰宿红着脸推开雪落秋的肩膀,抬起屁股挪到靠椅另一边,刚夹紧了腿,就感觉到雪落秋凉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腰,他缩着身子躲避,不敢和雪落秋对视,“马上到了……”

雪落秋的手指就像羽毛一样一路拂上去,把该摸的都摸完以后,喻辰宿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双手按着自己的拉链,哭丧着脸做最后的抵抗:“不要弄了,爸妈会看见……”

“我就想看看你内裤。”雪落秋毫不费力地掰开对方紧紧并着的腿,手按在鼓起来的地方揉弄,“让我看了我就撒手。”

空轨停下了以后,雪落秋跟个没事人一样开门下去了,留着全裸的喻辰宿在上面欲哭无泪地穿衣服。

明知道是作死还勇往直前,那只能让你死一次长长记性了。

喻辰宿边穿衣服边想,要以后他俩有了小孩,那绝对是要被雪落秋治得服服帖帖,一点坏事都不敢干的。

他们到的是一片加工厂,隔得老远就能听到里面机器轰鸣的声音。

喻辰宿在这儿终于见到了这颗星球上除了雪爸雪妈和雪落秋之外的人。

雪落秋点头和来来往往的工人打招呼,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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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住的喻辰宿往里面走,低声跟他解释:“虽然是自动化工厂,但是没有人不行,爸妈也不可能一个人住在这儿,每年都会招人来。他们在那儿,红房子。”

喻辰宿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看见了半山坡上的红色小二层,感慨了句:“这里到底有多大……”

雪落秋刚想用具体数据来给他解释,前面厂房拐角忽然走出来一个人,伸手拦住了他,“Cedar。”

雪落秋脚步一顿,牵着喻辰宿的手紧了几分,面部松动了些,“Rigour?”

明明头顶的人造光源不断发散出灼热而刺眼的光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在盛夏中午被烤焦的地面上一样,可喻辰宿没来由地感到冷。

自从他闻到那股淡淡的钢铁味儿,看见眼前这名高大的男人出现开始,那股能将人冻伤的寒意就不断围上来,渗透进骨子里。

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一名Alpha,还是一名非常强大的Alpha。可此时他作为Alpha的本能却失效了——他连摆出防卫姿态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想拔腿就逃。

这是作为动物,遇到太过强大的对手时的本能。

可那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他被淡淡的钢铁味儿包裹在其中,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像个被镇住的Omega一样,站在原地发抖。

雪落秋感受到了他的恐惧,握紧了他的手,皱眉提醒到:“舅舅。”

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压迫感终于降了下来。

“你先过去。”喻辰宿还在发愣,被雪落秋推了一把,有些踉跄地朝山坡走去,走了很远才敢回头看一眼。

那个被雪落秋称作是舅舅的男人一手揽着雪落秋的肩,半侧着身子,也在回头打量他。

喻辰宿硬着头皮和他对上视线,瞬间又感觉到了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明明已经离得这么远了,他已经闻不到那种寒冷的钢铁味儿了,那个男人的精神力到底是有多强大……

雪落秋正在说话,发现身边的男人没有在听,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喻辰宿又僵在坡上了,颤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只得大声吸引男人的注意力:“舅舅,你别逗他了。”

方巡摸了摸自己带着层青胡茬的下巴,眯着眼收回了视线,几乎不上扬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媳妇儿?”

雪落秋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先生。”他看见方巡一脸恍然大悟,张嘴要再调侃几句,赶紧开口打断了他:“说正事。”

“这个人,找过你吧?”方巡收起那副只对家人才会展现的无赖模样,一脸严肃地拿出通讯器,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那人一身深蓝色的联邦军装,一手端着军帽,一手敬着军礼,头发梳向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威严极了。

可脸却是雪落秋见过的。

那个时候他微笑着坐在椅子上朝他打招呼,整个人散发出温暖和煦的气息,和照片上这副严肃的面孔完全不搭边。

“这是我的病人,叫季谨……”雪落秋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有些迟疑地望向自己的舅舅。

“周鸿熠。”方巡打断他,收起模样完全不同的通讯器,揽着雪落秋的肩朝某个厂房走去,危险地眯了眯眼,“联邦中将周鸿熠。”

喻辰宿直到被雪上江按到椅子上都还有点精神恍惚,也顾不上茶水烫嘴,捧着杯子仰头饮尽。

方知意见他那心神不定的模样,朝一旁的雪上江使了个眼色,柔声开口询问:“小喻怎么了,秋秋呢?”

屋子里逐渐散开一股不知名的气味,带着点凉意,很清新,却让人难以描述具体的味道。如果非要说,那只能说和雪落秋的信息素味儿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喻辰宿像是得到了安抚,逐渐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们在下面遇到了秋秋的……舅舅,他有事要和秋秋说,秋秋让我先上来了。”

“你遇到方巡了啊。”方知意笑着给他添了茶,手搭在茶壶把手上轻轻地扣着,“你作为Alpha,遇到他,的确是件比较不舒服的事。”

雪上江在厨房里切好水果端出来,在喻辰宿旁边坐下,“方巡逗你了吧,他精神力很强,我都受不住,也就雪落秋能跟他扛扛。来,吃水果。”

喻辰宿还有些头疼,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拿起一块淡粉色的水果端详了几秒,有些迟疑,不知道要怎么下口。

“这是星空果,秋秋可喜欢这个了,就是产地不在这儿,首府区也买不到。”雪上江大笑着拍了拍喻辰宿的肩,拿起一块直接咬了下去。

喻辰宿照猫画虎地咬了一口,却被口中酸涩味道的水果激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皱着眉放下那半块星空果,端起茶又灌了口。

方知意见他这副模样,捂着嘴笑了起来,“没事,我也吃不惯这个,就他们父子俩觉得味道好,上瘾了一样。”

在等待雪落秋上来的过程中方知意跟喻辰宿聊了很多,比如他们一家奇特的信息素味儿——方知意信息素的味道是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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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Omega能安抚Alpha,所以才会在刚才释放出来,用于安抚心神不宁的喻辰宿;雪上江的信息素是薄荷味儿,一点点会让人觉得清凉,但多一点都是致死量,比雪落秋的雪松味儿闻着还像生化炸弹;雪落秋的信息素是雪松味儿,但又缺少了该有的那种淡淡的酸味儿,猛吸一口只会觉得有凉意在胸中逃窜。

如果说他们一家三口的信息素闻着都让人感觉凉飕飕的,那舅舅方巡完全就是个毒瘤——他的信息素确切来说是应该是寒冬,而且是已经化为了实体的武器,只要他想,就真的可以把人冻伤。

喻辰宿听到这里,都有点后怕。如果刚刚方巡想做什么,他根本扛不住——他实在太弱了,无论是体质还是精神力。

虽然他平时一直说着要保护雪落秋,可同为Alpha,雪落秋的精神力比他强出千百倍,真的遇见了困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但先天的不足并不能成为阻挡他脚步的理由,他要为了能保护所爱之人变强,不再让曾经的事重演。

母亲的爱他已经失去了,如果再失去雪落秋的这份,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方知意见他愣神,立刻转换了话题,聊起了雪落秋小时候的事,成功吸引回了喻辰宿的注意力。

等雪落秋送走方巡,赶到山上的红房子时,方知意已经讲到了他要学心理,不肯念商科而和雪上江冷战,搬出去住了一年不回家,最后雪上江低头服软去找他却被他晾了一整天的事了。

雪上江在一旁急得跳脚,嚷嚷着这根本是自己的黑历史,为什么要拿出来给儿媳讲?

喻辰宿无力地第不知道多少次解释自己其实他是女婿……

方知意笑得合不拢嘴,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玄关的雪落秋,原本想出声喊他,却被他的动作制止。

雪落秋望着餐桌前的两个背影,听着喻辰宿一次一次地解释我是秋秋的男人他是我老婆,雪上江一次一次地驳回不可能我儿子是Alpha怎么可能做别人老婆,弯着眼睛笑起来,终于忍不住出声:“爸。”

那两个人同时惊喜地回头,一个叫着他的大名一个叫着他的小名,又同时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喊到:

“我儿媳非要说你是他老婆!”

“你快解释你才是我老婆!”

雪落秋因为笑而弯起的眼睛里像是灌了水,温柔得能溢出来。他走到喻辰宿身后,弯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扭过来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里含着笑意:“我当然是。”

喻辰宿像是小孩打赌得到了大人肯定的一方,搂着雪落秋吧唧亲了一口,望向老丈人的眼神明摆地写着我赢了三个字,气哼哼到:“看见了吗!我是你女婿!”

雪上江哀嚎一声,果然啊果然,儿子大了,有了男人就忘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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