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阴的。
时眉顿时不困了。
忿忿地转头望向车窗外,车子恰巧驶离墅区,视野不经意捎过门口假山石上的名字。
她当即怔忪——
「莱茵湾」
她竟然几天前刚刚来过。
“什么?你说浪哥跟徐嘉合住一个别墅区?”
一周后的下午茶,喻卓拎起时眉从人事那边拿来的通讯表,仔细打量住址一栏的信息,有些不可思议。
起初送岑浪到家那会儿,时眉光顾着跟他解释徐嘉合还有那幅画的事,压根没留心注意周围环境。
她敲敲住址上的门牌号,“甚至还是隔壁邻居。”
喻卓嘬了口冰沙,问,“那你俩谈妥了吗?”
时眉后仰身子靠着躺椅,懒洋洋地“嗯”了声,“勉强算是。”
喻卓扬扬下巴,调笑:
“怎么样老大,没骗你吧,浪哥是不是醉了好说话?”
时眉晃悠着躺椅,轻叹一声,阴阳怪调地唏嘘道:“哎,有些人凌晨当社畜加班,有些人凌晨蹦野迪狂欢,同人不同命啊……”
喻卓笑了,“别不平衡啊老大,我估计要不是为了案子,浪哥也不会在夜店包场跟他们玩,毕竟他这次回国连他老爸都不知道。”
“崇京的男模案?”
时眉想起来找他的那位富家千金。
“对,说到底有钱人都在一个圈儿。浪哥身份地位摆那儿,圈里出了这种事,浪哥想打听打听,只要稍微搞个局,那些人还不得上赶着借机往他身边凑。”
“等等!”时眉猛地坐起身子,看着他问,“你刚说什么?”
喻卓被她吓一跳,“有钱人都在一个圈儿……”
“不是这句。”
“他这次回国连他老爸……”
“再上一句。”
喻卓使劲儿回想了半秒,皱眉试探说:“要不是为了案子,浪哥也不会在夜店包场——”
“停停停。”时眉将脸上的墨镜拨下来一点,盯着他问,“包场?我去接他那晚,他在那家夜店包场了吗?”
喻卓点点头,“是啊。”
“你确定?”
“当然,那家夜店本来也是他家产业。”
“那包场是不是意味着,去的基本都得是圈里熟人?”
“理论上是这样。”
“……”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时眉单手摘掉墨镜,凑近了些,问他,
“假设几个高中生恰巧那晚去了那家夜店,几个孩子又恰巧刚刚成年,那么在岑浪包场的情况下,夜店安保人员会允许他们进去玩吗?”
“浪哥就算不包场,他们也进不去。”
喻卓说得如此笃定。
“为什么?”
“照你的说法,刚刚成年的高中生最多也就十八、九。”喻卓耸耸肩,告诉她,“那家夜店,要求必须年满22周岁以上才能进。”
22周岁啊……
也就是说,
那个小女孩说谎了。
时眉霎时回想起,那晚透过后视镜,她无意中瞟见女孩的一双眼睛。那种眼神,成熟玩味的、戏笑的、完全不属于一个单纯青涩的高中生,该有的眼神。
倘若,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时眉紧紧蹙起眉尖。
女孩不止在这件事上说了谎,
也许她自始至终,
都在说谎。
“对了,你连蹲这几天,见到夏婕了么?”喻卓突然问她。
自从怀疑徐嘉合家暴后,时眉认为自己有必要再见一次夏婕,她希望是自己职业病的缘故而过于敏感。
但如果不是,
如果夏婕当下的处境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