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良不解,“怎么说?”
“岑祚舟明知道你会拿岑浪威胁他,还偏要堂而皇之地告诉你,儿子对他的重要性。”
女人勾起唇,细长指尖小幅度轻晃高脚杯,说:
“如果不是早就留好后手,恐怕这些年但凡盯上壹浪这块肥肉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他儿子说事了。”
许昌良蓦地沉默了下,思考半晌后,反问:“你的意思是…?”
女人轻笑,“岑祚舟这只老狐狸你玩不过,不如,先试试那位岑小少爷有什么弱点好了。”
岑浪已经连躲时眉天了。
每日早出晚归,似乎刻意错开跟时眉交际的时间线。就算在律所的上班时间碰上,岑浪也对她视若无睹般,能避则避。
时眉知道,
“冷战”的源头,
是那天早上的“初吻事件”开始。
“所以,岑律一大早来敲我房门,就是为了责怪我昨晚夺走了你的…初吻么?”
“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话,会让你觉得比较舒服一点吗?”
“孤男寡女在一起住久了是会有感情的,为了避免这种麻烦,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应该赶紧结束任务,然后各回各家从此互不沾边儿。”
“几个吻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清醒点,岑浪。”
……
时眉承认她的话难听。
但实话都难听。
心动么?
当然是有的。
毕竟那晚也是她的初吻。
不过,比起这些,
作为一名成熟独立的女性,这种成熟意味着清醒、现实、目标明确以及对自己有绝对充分的认知。
孤儿院出身的她,父母双亡的她,见到光鲜靓丽的上流名媛会紧张的她,
这样骨子里自卑的她。
要如何与天之骄子、恣意洒脱的岑浪并肩而立?
而她的独立,又代表着因为经受过独自摸爬滚打的艰苦,所以要强,所以固执,所以不肯相信任何人。
她不信岑浪真的有动心,
就像她说的,不过是孤男寡女在一起玩得时间长了,让从未恋爱过的少爷情感动荡了下而已。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于是她要将自己的心动藏得更深才可以,这样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伤到自己。
时眉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不完美,不耀眼,也不低头,不肯求饶。
她连被岑浪吻到喘不上气的时候,
都没有求饶不是么。
但岑浪这样一直躲着她也不是办法,不是说别的,时眉更担心的是秦婵和夏婕的案子。
因此这晚,时眉特意在沙发上死等岑浪,发誓今晚一定要把人给等回来。
然后她成功了。
凌晨一点,时眉听到墅门开动的声音,扔下手里抱枕,“噌”一下跳起来跑去门口,结果因为跑得太快没刹住,猛地一头栽进了岑浪怀里。
岑浪下意识搂紧她,随即拧起眉,飞快松开手从怀里拉她出来,默不吭声地绕开她打算离开。
“岑浪,我有话跟你说。”
时眉追上去拉住他。
岑浪顿滞步伐,但没回头。
时眉索性绕去他面前,没有任何前提句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
“谈笔交易吧。”
岑浪没吭声,冷淡垂着眸,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明天,我陪你去崇京,咱们把男模案就地解决了。”时眉说。
“条件。”
男人惜字如金。
一心搞事业的时眉也并不在意,接上他的话回答:
“从崇京回来,你陪我去一趟夏婕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