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手指绞紧又松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在落空。
快了,在这样一个临界的阈值,
只要再有一点。
只要岑浪再慷慨施予她多一点点。
可是,他竟然生生停下来。
抬起头,视线萎靡恹恹地凝向她,眼底郁郁黯黯地见了红。他的唇浸泡着一层薄亮的水光,应该有她的味道。
岑浪哑音沉沉地问她:
“忍不住了?”
时眉眼神迷蒙,对他带点坏心思地戏谑诘问力不从心,在眼下的境况,哪怕他只是长指挑开黏在时眉嘴角的发丝,都会被无限放大其中的微妙。
手指失去抓力摔落下来,只会胡乱碰触,只会期期艾艾地叫他的名字:
“岑浪、岑浪……”
“嗯?”
岑浪捉住她的手指,与她勾缠相扣,阻止她那些心燥意乱的小动作。
“我…我想。”又是这句。
但不一样的。
上次她的眉尾眼角敷弥挑衅;
这次她的字末话音尽是哀求。
“变
诚实了,真乖。”
岑浪弯起唇,毫不吝啬夸奖,可转折的语气也不加掩饰地残忍,“不过。”
时眉动了动小腿,真软,真美,真惨,“什么……”
岑浪读懂她的焦灼。
却只肯亲吻她,偏拖着她,不给她,甚至在这个要命的临点还要记仇一般重复她之前的那句话:
“你要付出,我才会听话。”
时眉咬紧下唇,鼻尖渗出轻薄的汗,带着恨的音腔很快又被颤抖的哭腔覆盖,“你想要什么……”
岑浪表情隐忍,屈指刮走她鼻尖上的汗,压下阴晦邃深的眼色,嘶声要求:“以后,只能跟我说晚安。”
都这个时候了,
他竟然还要在意这个!
时眉难捱得想死。
但还是,“好…”咬牙坚持着答应他。
可他还没完,
“给我一个备注。”
“……行。”
“现在。”
“行…什么?现、现在?”
“就现在。”
说着,岑浪探手从一旁捞过她的手机,递给她,眯了眯眼睛。
另一手从她紧绞的指缝中狠心抽离,执着得像个一定要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得到存在感的幼稚少年。
时眉几近崩溃地接过手机,落在屏幕上的视线发虚,幻叠重影。
强忍着一些难以启齿的折磨找到他的手机号,指尖瑟颤,为他打下两字备注:「浪浪」
而在这个过程中,
比起得到备注更令他兴奋的是,
“背过我手机号了?”
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快速又精准地找到他的号码,他一向最会捕捉重点。
是的,
她早就背过了,
其实也早有给他备注过。
只是经历过上次绑架的事,看到绑匪拿着她的手机那么顺利地轻易找到他的号码,又发觉从她手机里拨给他的号码可以被他秒接,时眉莫名感觉气恼。
恼的不是被绑架,恼的是他秒接了别人的电话。
所以她又删除了备注。
如果他是她一个人的,那么给她的任何特殊待遇,就只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