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咬了他,才撤了浴巾从浴室颤颤巍巍逃出来的!
想到这里,沈念君更加觉得卓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明在众人眼里是个儒雅斯文的谦谦君子。
用“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形容也不为过,怎么脱了衣服就这么禽兽不知餍足!
扶着栏杆,脸色微白地从楼上悠悠下楼,阿姨正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餐。
沈念君心不在焉地喝粥,其实注意力都在落地窗外面,院子凉亭慢条斯理喝茶地卓翼身上。
果然徒有其表地禽兽穿上衣服,又恢复了正儿八经,云淡风轻地模样。
先不管卓翼到底是怎么如人格分裂一样,在两个形象之间自由切换,沈念君只想知道,汇贤居那幅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碗粥下去半碗,再转了明艳小脸看去,父亲已然不见人影,只有卓翼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捏着白玉似的棋子,拧着棋盘沉思。
是个好时机。
沈念君拿餐巾擦了擦嘴唇,起身就往外面走。
全然忘记室内外温度相差甚远,北风渐起,尽管是中午,也很难抵挡寒意。
顺着鹅卵石子小道绕过去,意识到冷的时候,指尖已经冰凉。
卓翼丢了手里拿着的棋子,抬眸看过来。
落在她单薄衣着上。
沈念君脸庞被冻得轻轻泛白,不过鼻尖儿却红了,看上去仍然娇俏夺目。
柔和地光线打在身上,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生生,透着桃红。
她缓缓上了台阶,看一眼棋子错乱的棋盘,环顾一圈,“我爸爸呢?”
卓翼薄唇微抿:“公司有事,便去处理了。”
那正好,爸爸不在,我们有时间好好谈谈。
于是抱起来纤细手臂,围着端坐在棋盘旁边矮凳上的卓翼,不声不响,故作深沉地踱步打量。
走两步就有些腿软,这才仰着高傲地下颌停下。
卓翼侧眸,“你不冷?”
沈念君当然冷,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很冷,也不能有丝毫怯场。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眯起来眼睛凑近他,轻声试探:“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
卓翼听了轻笑,嗓音低沉清冽:“哪方面?”
沈念君被他轻描淡写地语气弄得一愣,顿时没了刚才地气势,浓密纤长地睫毛颤动两下。
事已至此,也不再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说:“你知道我问什么,汇贤居书房那幅画,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卓翼与她对视几秒。
眸色如水,“知道什么?”
事已至此还在假装不懂,非让她亲口承认才行?
卓翼最气人的地方,就是特别会装!
非逼你自己交代清楚。
行吧,既然如此,沈念君与其每天提心胆吊,大费周折去隐瞒真相,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反正那是艺术品,为艺术献身无伤大雅,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就算不理解,那沈念君也没必要多费唇舌解释。
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到这里就说:“书房里那幅尺度极大的画,里面那个是我……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从你找钱老板高价买另外一幅,我就应该猜到在你手里……”
说到这里,卓翼清冷俊逸地抬起头,淡眸轻扫过来,“没有对你图谋不轨,阴差阳错,举手之劳,免得卓家绯闻缠身。”
沈念君本来还想看卓翼吃瘪,没想到他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自己打发了,理由还这么具有说服力。
张了张嘴难掩失落,“你怎么不早说?”
害得我担心受怕那么久,还忍痛割爱烧了一幅,原来你早就知道!
沈念君蹙起来细眉,生气地看着他。
卓翼表情万年不变的寡淡,垂了眼眸轻笑:“早说是多早?你差点成了我侄媳的时候?”
作为长辈叔叔,把未来侄媳唤到面前,说自己手里有一幅香/艳无比,几近赤/裸的画,我看出上面那个勾魂摄魄,美艳勾人的女孩子是你?
他薄唇紧抿,透着丝丝冷意。
想到刚拍到这副画的时候,闽言每每来怡景溪园,对着这副画评头论足,卓翼就心梗。
一时间语气也冷下来,“说不说是我的事,你无权要求我什么都告诉你,就算夫妻也不行。”
沈念君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生气?
他生哪门子气?
咬牙瞪视他,寒风吹过,很不合时宜打了个喷嚏。
沈念君不傻,冷风中,也不想穿着单薄跟他较真。
不过这句“说不说是我的事,你无权要求我什么都告诉你,就算夫妻也不行”,语气生硬,话语更无情,确实还蛮伤人的。
明明昨晚他还做那些事,谁知吃干抹净,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还真是妥妥的渣男行径,他们卓家,果然老老少少没一个好东西!
再往更深去想,沈念君眼眶立马红了,像个受伤地小兽一样闪烁着眼神,惊讶地看着卓翼,轻轻道:“嗯,原来这段时间,你把我当成了你泄/欲的工具……”
昨晚才刚拿我泄/欲!
卓翼眼眸微怔,泄欲的……工具?
沈念君却撇开头,愣愣地看着不断往外窜火苗地碳烤炉,想到什么,小脸更加苍白,冷冷纠正:“哦。不对,是你帮我泄/欲,我还得谢谢你。”
说罢不再看卓翼,冰凉指尖紧握成拳,踩着绵软拖鞋抽身便走。
谁知才刚踏出去一步,手腕被卓翼紧紧握住,一把拉入怀中。
他拧眉两秒,看她眼眶红了,才只好俯身而下,眯起来眸光锋利的眼睛,语气颇冷硬地说——
“早就图谋不轨又怎样,你现在已然是我妻子。”
非让他亲口认了堂堂长辈,曾经觊觎过侄子的未婚妻才行?
四目相对,沈念君疑惑地怔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第一个问题。
但是,现在沈念君伤心的,已然不是这一句。
所以丝毫不领情,甚至越想越激动,眼眶蒙上一层水雾,用力挣扎被他紧握地手。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现在已经看透你了!放开我!”
“……”
*
沈念君坐在卓翼腿上,红着脸庞挣扎的这一幕,被远在屋里的沈念勋看在眼里。
端着热气氤氲地咖啡,面色难堪地转开视线。
妈的,卓翼这人。
跟我妹妹打情骂俏也不分地方,真是丝毫不考虑一个哥哥的心情。
眼不见为净,赶紧把窗帘拉上。
才刚得片刻宁静,不料沈念君就一路低着头小跑回来。
一声不响径直扶着栏杆上楼梯,留下一抹委屈受伤地侧颜。
沈念勋掏着兜,俊美地面容顿时严肃,深深看她。
“怎么了?”
沈念君停了脚步,背对着他,纤瘦地背影留下一丝落寞。
轻声说:“卓翼太渣了,我最近都不打算跟他回去了,我要跟他分居。”
说完款款上楼,留下一个绝美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对于分居这事,自然是沈念君的单方面决定,毕竟要不要睡一起,沈念君是完全有决定权的,断然不能助长不良风气。
沈念勋端着咖啡缓了半天才回过来味儿,送到薄唇间抿第二口。
卓翼又欺负她?
这个“又”字用的很耐人寻味。
猜到这种可能性眯起来眼眸,尽管这个大舅哥平素有些窝囊,妹妹受了委屈,断然没有再窝囊下去的道理。
当即决定,卓翼的玉貔貅他要,不仅要,还得好好教育卓翼一番。
窗帘紧闭,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想了想,修长身姿朝窗帘走去。
指尖刚触到窗帘,勾起一条小小缝隙,耳边便传来脚步声。
沈念勋转身对上男人漆黑如墨,如雕如刻的精致五官。
阳光洒在发头,矜贵气质中多了几分柔和。
多年同窗的情谊,自从这两次沈念君被欺负,变得越来越塑料。
“你还知道追进来?”
卓翼沉吟两秒,“念君上去了?”
沈念勋指尖端着咖啡,慢条斯理走近,围着卓翼好生打量。
故作深沉地沉默半天,才问:“你怎么又招惹我妹妹了,你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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