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自洪灾过后,太阳不再那么毒,蝉声愈短,连早起时也已添了凉气。
当安城的长街开始热闹起来时,从夏府出来的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疾驰,竟已走出十里。
“蓝山,慢一些!”
陵挽月被颠得浑身如同散架了般,只好在屁股底下垫了个软垫。
再看夏玄亦,他端坐一旁,握书的手竟然没有抖动半分。
“姑娘!后面的路更不好走,等您适应后就好了。”蓝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陵挽月撩开帘子,看成片的绿色在身后消失,又见不远处的田埂上有了忙碌的农人,忍不住一阵叹息后说道:“有时候,我倒真想做个普通人。”
她这话是对夏玄亦说的,身为修行者,能力越大,承受的责任也越多。
倘若她只是个普通人,那么此时的她应该如外面的忙碌的农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管好那一亩三分地,顾好一家人的温饱,如此足矣。
哪管它什么死水不死水的,又何惧什么雕像不雕像的,都与她无关!
马车内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夏玄亦突然放下书本,看着脚边那个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木盆道:“这是?鱼!”
“?鱼是什么鱼?”陵挽月掀开盖子,打量着在水中蜷成一团的如石头般的东西。
它尾巴是红色,身体蜷缩起来时,红色的尾巴将布满青色斑纹的身体牢牢盖住,粗看过去便如同一块红色的石头。
“据说也是上古时的一种鱼类。”夏玄亦回道。
“然后呢?”陵挽月随手折了根木棍,戳了戳像是死了般的?鱼,“这玩意儿到底是好是坏?难道死水就是它造成的?”
夏玄亦摇头,“只说叫?鱼。”
说着,便将书递到陵挽月面前。
陵挽月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面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一幅画,旁边又用极潦草的字迹标注了?鱼二字,下边还有一排小字,说是源自上古。
昨天从地下河回安城后,夏玄亦就一直在翻看各种书籍,不得不说他能找到这些实属不易。像这种语焉不详且只有寥寥数语的介绍,反倒让陵挽月有些犹疑。
在地下河时,她并未察觉那些石头有什么不同。当初被元神追得潜入水底时,她曾仔细看过河底那些红色的石头,确定是石头无疑。而夏玄亦在那些数不清的石头中,随手一刺,便将这条?鱼带了出来。
他的灵气取自日月精华,许多她无法感知的事物,他却能轻易感知。所以,他才能找到?鱼。
陵挽月用木棍将?鱼翻了个身,除了一丝微弱的气息能让人知道它是活的外,与地下河里那些红色石头别别无二致。
“夏玄亦,你确定只有这一条?鱼?”陵挽月百无聊赖的摆弄几下后,问道。
夏玄亦“嗯”了一声,“我确定!”
陵挽月扔了木棍坐回自己的位置,与夏玄亦正面相对,一本正经的说道:“长右!玄龟!?鱼!这些应该都是上古传说中的动物,现在都出现在安城外,实在有些蹊跷。”
“我前世从一个古老家族中偷偷翻阅了典籍才知道长右和玄龟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它们全让我碰见了。难道说,雕像的主人也是个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