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挽月记得徐紫叶说过,她的确是涓滴子派过来的人。既然他们是一伙的,涓滴子又为何要给她下毒?
夏玄亦道:“涓滴子擅长用毒,他应该是在用毒药控制徐紫叶替他做事。”
“真是人心难测!”陵挽月感叹道:“他好歹是修行中人,用这种手段控制普通人给他做事,未免有些过分。修行者与普通人本就该泾渭分明,更何况是用这些手段去伤害他们。”
她想起在安城时,娄昔音有一次下药迷晕她,用的就是从涓滴子这里得来的药。
能让她都无法察觉的迷药,应该是用特殊方法秘制的,他说不定就是从西山的古籍中学来的。
“徐紫叶毕竟只是普通人,威胁不大。真正要留意的人,还是涓滴子。”夏玄亦思量道。
陵挽月也明白这一点,她看向夏玄亦,犹豫不决的说道:“你说我到底还要不要帮涓滴子恢复灵气?若是他另有所图,日后说不定会是个隐患。”
“救人难,伤人却很容易!”夏玄亦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到底救不救,决定权在你手中。”
“你说得对。”陵挽月点头道:“如果他就是雕像主人,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实力,肯定斗不过他。可倘若他跟我们一样,只是普通的修行中人,日后说不定还会是我们的助力。”
“你倒是想得开。”夏玄亦笑道。
“这不跟你学的么。”陵挽月冷不丁的抢过他手里的书,“你又在看什么。”
她随手翻了几页,小声嘀咕道:“这字我怎么不认识,又是罗刹国的?”
夏玄亦“嗯”了一声,宠溺道:“不认识没关系,我认识就行。”
陵挽月把书放回他手里,笑眯眯的说道:“那你说,上面都写了什么,找到有用的线索没。”
“主要是一些罗刹国的风土人情,暂时还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若是招摇山在罗刹国境内,日后我们兴许会用得上。”
夏玄亦将书放于身侧,透过缝隙看了眼外面,“快到邵府了。”
陵挽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不安的挪了挪屁股,“万一老夫人觉得我不好,不让我跟着你怎么办?”
夏玄亦顿了顿,反问道:“难道不是我在一直跟着你?”
陵挽月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有道理。如果老夫人赶我走,我就说是你一直赖着我不放。就算要走,那也应该是你走才对。”
“我不走!”
“这可是你说的哦!”陵挽月笑弯了眼,“如果哪天你偷偷跑了,就算将这世界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你找出来。然后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下半辈子做个瘸子。”
“一言为定!”夏玄亦毫不犹豫的点头。
本来是句玩笑话,可他回得如此正经,突然让陵挽月生出一种他在做承诺的感觉。
此时已经天黑,灯笼的光照在积雪上,将周边的景致映得一片透亮。
邵府从朝廷退下来后,极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老夫人担心年轻人跟她没有话题,又特意请了几位交好的名流子弟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