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隐州后,宁州就要交给诸位了。往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家海涵!”
杨文平环顾四周,看见那些朝夕相处的老部下,一时间热泪盈眶。他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偏居宁州,不想人到中年,还能有升迁的机会。虽然这升迁来得有些奇怪,但消息是国师大人亲自前来宣读的,定然不会有假。
“来!喝酒!”
他端起碗来,一口饮尽碗中酒。
陵挽月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杨文平竟然也要去隐州。她看向夏玄亦,突然明白了他今晚为何一定要来。想来他早就知道了杨文平要去隐州的消息,待她也去隐州后,有杨文平的照拂,行事会更加方便。
今晚无月,但有风。加之今日是除夕,宴会便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结束了。
很快,众人依次归家。陵挽月和夏玄亦是最后离开的。
“陵姑娘。”
他们刚走到门口,杨文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陵挽月回过头,“杨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杨文平笑了笑,将一个香囊递给她,“这个给你。”
“什么?”陵挽月看了眼西香囊,没有伸手去接,“无功不受禄,杨大人这是何意?”
“这是我娘给你的。”杨文平笑着解释道:“老人家身子乏,早早就睡下了,没能亲自拿给你。她说你救了她的命,一定要给你备一份谢礼。”
“上次的紫玉就是谢礼。”当初治好杨老夫人的病后,杨文平按照约定,将紫玉给了她。
“那个是本来就答应要给你的,现在这是我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杨文平将香囊强行塞到她手中,“后天我就要离开宁州了,日后能不能见面还两说,还请陵姑娘不要让我为难。”
陵挽月这才收下香囊,“多谢杨大人!麻烦帮我向老夫人转达谢意。”
“好。”杨文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东西是我表弟从边关得来的,只是普通的镯子罢了,不值什么银子。”
陵挽月心里一动,指尖触到了香囊里的东西,确实是一个镯子没错。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杨文平看向夏玄亦,“小公子,我虽然不喜欢你爹的为人做派,但在宁州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夏府的生意。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夏府今后怎样,就靠你了。”
夏玄亦点头,“多谢!”
喧哗的长街逐渐安静下来,虽然今晚没有宵禁,但百姓们还是维持一贯的时间,早早便回家了。
他们没有坐马车,两人徘徊在街上,缓缓往回走。
陵挽月拿出杨文平给她的香囊,将里面的镯子拿了出来。
“夏玄亦,你看!”她吃惊不已。
夏玄亦闻声看去,在看清镯子的样子后,微微愣住。
杨文平给她的镯子,竟然同林向野给她的一模一样。
“我看看。”夏玄亦将玉镯接了过去,借着路边的灯光看去,果真同她带在手腕上的那个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