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柳过继的时候,白石堂还在全村都摆了席,场面大的很,村子里头大都去喝酒了,还都随了礼,我当时给孩子还送了个香囊,到这会儿孩子还在床头挂着那个香囊的。”
“这白水柳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保准错不了,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张口说水柳是人牛家庄的人,还说白石堂是为了贪水柳往后的彩礼钱,才把水柳带回来养,真是可笑。”
“大人,现在水柳身上穿的,平日吃的,上族学用的笔墨纸砚,那都花费不少,没有人为了那点彩礼,这么着富养别人家闺女吧,分明就是因为过继过来当亲闺女才这么富养的,还望大人明察。”白康元又道。
“说的,有些道理。”顾修文微微点头。
“县太爷,这水柳的确是我亲侄女!”牛八斤见顾修文明显有些相信白家村人说话的意思,有些急了,忙辩解道,“村里这些人都可为我作证,而且我也去镖局打听过,说那白石堂当时就是带走了我侄女。”
“你既是这么说,那可有镖局的人为你作证?”顾修文问。
“这……”牛八斤说话吞吞吐吐起来,“镖局的人,不肯来……”
提及这个事儿,牛八斤就生气的很。
那些个人,说话的时候说的清楚明白,说白石堂把牛水柳带回去养着了,可要让这些人去衙门作证时,却只说自己抽不开身。
什么抽不开身,无外乎就是怕惹事儿上身罢了!
牛八斤有心想拿银子贿赂一下,可那些人还是不肯,推三阻四的。
这些人简直有病,平白跟银子过不去。
也因为这个,牛八斤心里头也是有些赌气的。
他势必要让这些个人好好瞧一瞧,看他到时候是怎么吧侄女给要回来,又是怎么把银子给要回来的,等这事儿完了后,说啥也得去那些人跟前,炫耀炫耀这白花花的银子,让他们知道啥叫后悔。
“不肯来,那便是没有证据了。”顾修文慢条斯理道,“到是本官,为了此案找寻了一番,找到了你口中的弟媳妇,也就是牛九斤的妻子何氏。”
“这何氏是你口中牛水柳的亲娘,牛九斤去世以后,她便改了嫁,对于牛水柳的去处,她自然是知晓的。”
“带何氏上堂。”
顾修文话音落地,两边的衙役已是将何氏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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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死了
何氏是个身量高挑的妇人,进来之后急忙跪拜行礼,“民妇何氏,见过县太爷。”
“你是牛家庄牛九斤的前妻?牛水柳旳亲娘?”
“正是。”
顾修文又看向牛八斤,“这便是你的弟媳妇吧。”
“正是,是牛九斤的媳妇,何氏。”
牛八斤点头承认,心中一阵窃喜,更是冲何氏使了个眼色,道,“老二家的,当着县太爷的面,你便将实情告诉县太爷,能帮着老二认回来水柳,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何氏是个贪财势力的,从前在家的时候牛八斤就知道。
原本他也想过去寻了这个何氏,给些好处,让何氏帮着一起指认牛水柳是牛九斤的闺女。
只可惜牛八斤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已经改嫁的何氏。
现在看到何氏,牛八斤自然是高兴之余,没忘记拉拢一番,让她知道该怎么说话。
牛八斤的话说的明显,顾修文皱了皱眉,“肃静!”
原本还想再说道何氏两句的牛八斤,身子颤了一颤,住了口,不敢再说话了。
顾修文转向何氏,“牛九斤死后,你便改嫁,你且说说看,你那闺女,牛水柳,你给打发到了何处?”
“回县太爷……”何氏说话哽咽,眼泪也是扑簌扑簌地往下落,“我那可怜的闺女,在他爹死后,便得了天花,没过几天人就没了,连尸首就不敢往家中送,直接拖出去烧了。”
“夭折的孩子不能下葬,那骨灰我拿坛子装了,寻了个地儿给埋了……”
何氏话音未落,一旁的牛八斤登时瞪大了眼睛喝道,“老二家的,你咋能睁眼说瞎话呢?这水柳明明是……”
“县太爷,民妇所说,可都是实话,请县太爷明察。”何氏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泪眼婆娑,“我那可怜闺女的骨灰,还在那梨树底下埋着呢,用的是个蓝底儿白花的罐子,是我家闺女最喜欢的颜色。”
“可是这个罐子?”顾修文抬手,一旁有衙差捧了一个罐子上来。
蓝底白花的罐子,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十分陈旧,且上头还带着疙疙瘩瘩的土,似乎是刚从土地里头挖出来的。
“正是。”何氏哭着答了一句。
“此事看来,十分明了的。”顾修文扫视了一圈,眼皮垂了垂,看向牛八斤,目光如炬。
“此事既有牛水柳的亲娘来作证,证实这牛水柳早已过世,你又如何说这白水柳是牛水柳,是你弟弟家的女儿?”
“这……”
面对顾修文的质问,牛八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