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午门开始,大元兵马溃不成军。
破午门,入议政门,闯承明门,三关宫门,层层击破。
皇宫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围堵。
后宫嫔妃吓的奔跑,珠钗乱颤,全是往日的贵气。
这帮刚刚还在御花园赏花品茶的贵女,如今拎着着裙子,惊慌失措,大喊饶命。
“各位将士饶命,我有银子。。”
“求将士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就是伺候主子的。”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那些爱妃,宫女,太监跪下大声求饶,生怕魏狗取了他们的命,血洗皇宫。
但压根没有。
那些宫女太监惊呆了,这群大魏将士只是礼貌询问皇上在哪里,态度还挺随和。
他们看了看将士手中锃亮的刀,瞬间指了指。
“皇上在地宫,将士饶命。”
总管大太监第一个投敌了,尿了一裤子,又骚又臭。
什么家国大义,什么为主忠心,此刻看到来势汹汹的万军铁骑,瞬间吓破了胆子。
苏琉玉站在金銮殿石阶顶上。
她的脚下,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祥龙,雕刻白玉石幕,龙王长啸,一飞冲天。
她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龙袍的元帝,被拖了过来。
“放肆,你这个逆子,竟然敢造反,朕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
什么帝王之威,什么在位数年,在此刻,仪态通通不在。
帝冠上的宝珠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眼睛血红,愤怒的盯着苏琉玉身后的南疆王。
“你这卖国贼,和奸人小儿串通,要朕的江山,忠孝败类,连你弟弟一半不如,还想坐稳江山!”
卖国贼,忠孝败类!
几个字,让毓贞全身血色褪去,手脚冰凉。
绕是他自傲的一身风骨,也踉跄一步,隐隐不稳。
眼前,是他一直敬重的父皇。
在很小的时候也会问问他学业,告诉他为政之道。
他当时觉得,父皇严肃,或许是对他的期许,便对学业万般不敢怠慢。
他想着,为帝之尊,自然不像寻常父亲,可以慈眉善目。
但,自从有了弟弟,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一个执政几十年的帝王,对待弟弟,也会笑,也会逗弄,也会心疼。
同样是亲子,同样是嫡出。
却完全截然相反。
他记得,胞弟有一年,知道自己不能享受太子规制,不能学**王之道,便在大殿外跪了一天一夜。
那时,他就在殿内。
晨昏定省,照例请安。
他看到问他课业的父皇眼里的心疼,还骂了一句。
小崽子,又不让朕省心。
父皇从没有这样骂过他,即便是称呼,也是喊太子。
但对胞弟,却是蔺哥儿,小兔崽子,小三儿这样的爱称。
胞弟跪了一天一夜,大总管来报,说胞弟跪晕了过去。
他当时随母妃一起进去看他,发现父皇竟然抱着他喂药。
羡慕,嫉妒,渴望,这些感情,瞬间侵入肌骨,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