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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老爷子季仲杰如今也是七十多的人了,不过身体还非常的硬朗结实,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先走一趟拳,再写两张大字,八点准时吃饭,他练拳的时候就对在院子里浇花的章云之说,“老四昨晚回来了,你把吨吨放在他房里睡没事吧?”他们家就这个老四毛病多,最不愿意别人动他的东西,何况是别人睡他的床。
“他何至于如此,何况相处到现在不也没事吗?。”这个时节院子里的芍药花开的最好,她浇完芍药,把剩下的一点水都倒到旁边的石榴树下,“老季,你说这个吨吨和咱家老四有关系吗?”
“确实像,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老四一样,但这世上也不是没有相似的人,既然老四回来了,待会就先问问他吧。”
章云之沉思了一会说,“那好。”但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其他的主意。
章时年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早上八点准时起床,带着吨吨一起去洗漱,早饭就是普通的白粥,油条,韭菜盒子和家里玉嫂自己腌制的几样小酱菜,她是江浙那一带的人,做饭口味大多清淡,很得章云之喜欢,季仲杰开始有些不习惯,吃了三十多年,不习惯也习惯了了。
今天因为有孩子,玉嫂还特意多做了蛋饺。
吃饭的时候章云见吨吨和章时年的小动作,就明白两人绝对不是今天初见,就问章时年,“你和吨吨以前认识?”
章时年不想在此时多惹是非,就说,“在绿岛市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孩子。”
章云之便不再多问,又转头和吨吨说话,“吨吨昨晚睡得好吗?头还疼吗?”
吨吨摇摇头,礼貌地说,“太奶奶,不疼了。”
听到这个称呼,章时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已经知道吨吨是季君恒带回来的,这称呼必定是从季君恒那边论的,但这辈分实在是乱的可以。
季仲杰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他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个幼子,与其他人在年纪上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连与他最近的老三都和他查相差十几岁,一到称呼上,他就跟着涨辈分,从小和他差不多的世家子弟,见面都喊他一声叔叔。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但现在矮他一辈的人都大了,有了孩子,他自动升为叔公那一辈了。想起春节的时候,卫家小子带着小儿子过来拜年,见到老四,自己先喊了一声叔叔,轮到给自己儿子介绍的时候,愣是没憋出来,最后那个孩子乖巧,也跟着喊了一声叔叔,父子同辈,惹得一屋子的人笑。
“吨吨如果头疼的话,不要忍着,要和我们说,吨吨,来吃个韭菜盒子。”
“爸爸,吨吨不吃韭菜的。”章时年帮他挡了回去。
章云之问,“吨吨也不吃吗?”他家老四不吃这个,他们全家都是知道的。
吨吨点点头。
吃过饭后,季家的家庭医生叫做薛非的来给吨吨重新做了检查,又换了药布。
章时年给季君恒打电话,也没人接,他知道吨吨既然在这里,那陈安修一定是和季君恒在一起的,就带着吨吨直接去了季君恒的住处。
待他们两个也出门后,章云之把吨吨换下来的带血的药布和从章时年那里拿来的头发交给司机曲靖说,“你去老二那里一趟,让他找人尽快帮着做份DNA鉴定,越快越好。”
“行,那我这就去季司令那里。”
“老曲,稍等一下,我还想起一件事。”
“夫人,您说。”
“年前老四去绿岛市,是你开车的吧?”
“是的,在那里留了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