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馆前面很热闹,但屋后少有人来,很清静,再往东走几步就是河谷,现在是丰水期,潺潺的流水声清晰可闻,河面泛上来的水汽让四周非常清凉。
“壮壮,还行吗?”
陈安修又夹了一个,送到嘴里,三口两口咽下去之后,点点头说,“恩,很好吃啊,小舅。”怕他不相信一样,他略显夸张地说,“特别是蘸上点醋,简直是人间美味,小舅,你尝个。”他吃高兴了,少了顾忌,送出去之后,才想到,这筷子是他用过的,犹豫着想收回来的时候,林长宁已经张嘴含住了。
“是这样比较好吃。”
“是吧,我没骗你吧,来,小舅,再吃一个。”
林长宁就笑,陈妈妈过来打包了一份凉粉,想起有些事要嘱咐陈安修,还没转过弯就听到他们的说笑声,站了一会,很快就抬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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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南手里抱着一大包虾条,正在一楼的客厅里监督糖球写作业,糖球一抬头,他就拿虾条丢他,丢过去还不给吃,吃了更要挨揍,院子里有汽车驶进来的声音,楼南撩开窗帘探头看看,果然是叶景谦回来了。
“爸,救我……”糖球跑到窗边,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南单手拎回来了。
“你爸回来也没用。还是那句话,作业如果不做完,晚饭就不用吃了。”
“你们两个在家又在吵什么呢?”叶景谦一身正装,提着公文包,开门进来。
“爸,这个人在家里又虐待我。”叶景谦正在玄关处换鞋子,糖球就飞扑上来抱住他的腰,控诉楼南的罪行,“他都不给我吃虾条,不让我吃晚饭。他还对我进行无情的人身攻击。”
楼南提着人直接丢到旁边的沙发上,“数学考了三十六分的人还敢说人身攻击?你是皮痒了是不是?”
叶景谦赶紧把人拉在怀里安抚说,“好了,好了,糖球又不是第一次考出这个成绩,你多少顾着肚子里那个,都六个多月了。”
“不是下午就去卫生局开会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景谦松松领带说,“我已经算早的了,留下来的人晚上还要去酒店续摊子呢。身上都是烟味,我先上去洗个澡,晚上你想吃什么?”
因为有叶景谦在,楼南的厨艺水平一直在煮方便面的水平上停滞不前,所以叶景谦不回来,他们父子肯定就没饭吃,“随便做俩凉菜就行,反正只有咱们两个吃。”他故意这么说,果然就听到趴在沙发上的人发出呜呜的哭声,装都装不像,一点悲伤的气氛都没有,摆明就是在假哭。
叶景谦经过他身边,拍拍他的头说,“赶快做作业,晚上有红烧肉吃。”
“真的?爸?”
楼南补他一脚,“假的。”
被踢一脚糖球不疼也不痒,但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在沙发上扑腾两下,蹭到桌上装模作样去了。
“对了,我包里有份文件,你自己看看,上午刚找到的,还没来得及给你看,那件事真是让你蒙对了。”叶景谦换衣服的时候对楼南说。
楼南坐在床边,打开公文包,放在最上面的就是陈安修的出生记录,母亲那一栏赫然写的是林长宁,父亲那一栏则是空的,“他竟然真是林长宁生的?”
“按照当时的记录来看,是这样没错。”
“我觉得陈安修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刚刚知道了吨吨的爸爸是谁,但他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