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也没敢指望,像章时年这种身份和年龄的人,过去那么些年都是空白的,但听到儿子是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吃了的,心里真是一阵憋气,章时年能和别人分手,难保将来不会和壮壮分手,夫妻结婚还有离婚的,何况像他们这种双方都没有任何保障的,她是同意了这段关系没错,可那都是因为壮壮死心眼,她不得不同意,对于未来,她实在没有足够的信心,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壮壮将来不会太吃亏,“你们两个以后就打算这么没名没分的过着了?”
“妈,两个男人又不能结婚,结了婚,法律也不承认。”
这个事陈妈妈也知道,但总觉得这样不像回事,偷偷摸摸一样。
“妈,别人都是这么过的。”
“别人是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儿子。”壮壮走出这一步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陈安修一抬头正好看到章时年过来,“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
“还有抽纸吗,吨吨吃虾手上都是油。”
“我记得还有一大包的,我找找。”陈安修从橱子里撕了一包出来,递给章时年。
“你拿进去吧,我洗把手。”
陈安修看看妈妈,脚步稍一犹豫,转身进屋了,妈妈应该不至于对章时年动手的。
“陈婶。”
陈妈妈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实际上她真的想打人。如果吨吨的爸爸是季君恒吧,还可以说是两个人年纪小不懂事,酒后胡闹,但对象换成章时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十年前,章时年怎么也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吧,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占了他儿子的便宜。换成谁的父母能欣然接受这种事情?
“陈婶,我会和安修结婚的。”
“怎么结?”
“到国外注册,只要我有的,以后安修都有权力分得一半。”
“我们家不图你的钱,你以后对他好点,他脑子不开窍,一旦决定了,就是死心塌地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儿子这么笨,真是什么时候都让人不放心。
章时年郑重地说,“我知道,陈婶,你和陈叔还有林先生放心,我也是想和安修过一辈子的。做这些,只是要给他的将来一个保证。”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妈妈的怒气稍减,总算章时年有这份心,“别站在这里了,回屋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生日蛋糕意思了一下就切了,陈安修这么大个人,总不能像吨吨一样,像模像样地再来个许愿什么的,陈安修切,吨吨自告奋勇给大家分下去。
吃完饭后,陈天雨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有个项目要谈,今晚就不在家里住了。陈安修负责安排床铺,章时年和吨吨去睡建材店,他和林长宁住在家里。
林长宁的礼物很实惠,他给陈安修里里外外买了一身新,陈安修一回屋就换上了,转个身给他看说,“小舅,很合适啊。你眼光真不错。”
林长宁帮他理理衣领和袖口,“这是第一次给你买衣服,有点拿捏不准,不过现在看看也行。”他虽然笑着,但声音里有些浓重的化不开东西。
陈安修抱抱他说,“小舅,我们还有很多年,你现在还不到五十,我们起码还有五十年。”
他的心里酸涩难言,知道这是壮壮的体贴,就顺着说,“真到了那个年纪,就老的走不动了。”
“那时候我还不是很老呢,还不到八十,比现在姥姥姥爷都年轻,我可以天天背着你出来晒太阳。”想到那副场景,他趴在林长宁肩上,苦恼地抓抓头说,“说不定还要背着章时年,到那个时候,他也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