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桌的客人付账走人了,孙晓和刘清也收拾干净下班了,小饭馆里只有柜台这里的灯还亮着,灯影下的两个人,喝着同一杯茶,头挨地很近。
“这里漏了一张单子。”
“啊?我就说怎么一直对不上账……”
等陈安修核对完账单,又把小饭馆里的门窗检查完一遍,锁门出来的时候快十点半了,入冬后的夜里很寂静,此时的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风吹在鼻尖上冰凉冰凉的。
“你的手套呢?”
“下午的是时候忘在家里了。”
章时年拉着他的手装到自己外套口袋里。
两人很少有机会在公开的场合有比较亲密的行为,此时也不着急回去,就在无人的街上缓步而行,陈安修望望天空说,“好像快下雪了。”
“你怎么知道?”
“有味道,雪的味道。你闻闻。”
章时年可没他那么好用的鼻子,但今天格外冷倒是真的,“也许明天能下。”
陈安修肯定地说,“今晚就能下。”
他们还没走到家呢,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
吨吨和冒冒现在跟着奶奶住,建材店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下雪的夜里,床上的两个人亲吻,抚摸,纠缠,就在章时年即将进入的时候,陈安修紧急喊停,“你说楼南的话能不能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章时年的回答也驾轻就熟,他重重地吻身下的人,直到再次让他神志模糊,挺身而入的同时告诉他,“楼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且他没有骗你的必要。”
窗外的风很小,雪花落在窗台上有轻微的沙沙的声响,地面上没多长时间就白了一层。
下过雪之后,天就慢慢变冷了,陈安修农家乐的房子不得不暂时停工,自打冒冒满月后,他就着手此事,地是之前就买好的,就在陈家小山坡前面的一大块平地上,动工之前,陈安修在大瓦房和小楼之间做了比较,又询问一些之前客人的意见,最终决定先盖一些宽敞明亮的大瓦房,里面铺火炕,这样相对来说造价成本比较高,他初步打算先盖二十间,每四间房一个院子,生意好的话,以后再继续,反正地皮买了好大一块,由于人手充足,这次下雪之前就建好了一大半。
这场初雪下了两天才停,雪停后,陈安修扶着江三爷爷到山上走走,因为这里少有人过来,雪地上很干净,只有一点浅浅的鸟和小兽类的足迹。
“三爷爷,小心脚下,走这边,这边高。”
“这雪下的真好,山上都看不到其他的颜色了。”
因为雪刚停,天还没放晴,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陈安修拉拉脖子上的长围巾,呼吸之间,嘴里吐出来的热气都是白的,但空气是真的好,清冽干净,让人神清气爽,“下了这场雪,山上又清净好几天。”上山下山的路堵了,即使勉强还能行车,也没多少人冒着雪天路滑的危险跑到山上来。
“天这么冷,冒冒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昨天下雪,抱着他在窗户那里看了看,高兴的又伸胳膊,又踢腿的。脑门贴在窗玻璃上还不想下来了。”
“这孩子就是喜庆,和你小时候一样。”
“他就是傻乐呵。”两人又向前走了一会,在盖好的房子那里停住,“三爷爷,最东边的那两个院子早些时候都弄好了,过几天我想先搬进去住住。孙晓他们也想过来凑热闹,三爷爷,你要不要过来住两天?”他和章时年住在家里不合适,老住在建材店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临时打算先搬这边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