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年拿衣服过来的时候,陆江远已经退出来,所以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陈安修在冲澡的时候,模糊地记得,他好像做梦梦到爸爸了?这才刚离开绿岛就做这种梦?他是有多想爸爸啊。不过全身做一次推拿,好舒服,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一觉睡地昏天黑地的。
因为知道有人在等,他简单地冲个澡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玉嫂又张罗着把热好的饭端过来,林长宁细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虽然瘦了点,但脸色很不错,心里也就放心不少,不过见他这样,嘴上还得教训两句,“怎么饭也不正经起来吃,还要专门给你留一份。”他说教了,总比人家厌烦的好。
陈安修能理解他的心思,面上就乖乖受着,“一不小心睡着了,下次不了。”
季仲杰爽朗一笑说,“这次的事情可怪不得安修,今天正好家里有推拿师傅过来,我就顺便让他给安修按了两下,他又赶了这么久的路,睡着实在太正常了。”说完又打趣一句说,“忍着没喊出来这小子已经算不错了。”
大家被他说地笑起来,人家真心疼陈安修,林长宁自然也乐见其成。冒冒也终于在喊了两声得得后,被吨吨抱到了怀里坐了会,不过他可能不怎么认识陆江远和林长宁,也给抱,也让亲,只是教了好几次,没喊出爷爷来。
☆、245
林长宁和陆江远这天晚上在季家只坐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怕耽误两位老人休息,九点多一点就告辞离开了,陈安修和章时年出门送人,又约好过两天带着孩子去探望他们。
来北京的第二天雪还在下,不过已经小多了,早上醒来已经八点多了,屋里还是灰蒙蒙的,窗子那里一点光都没有,静心听,院子里已经有人在走动了,可能顾念他们昨天赶路,到这会了没人过来敲门,不过陈安修昨天下午补过一觉,这会精神还好,章时年向来自律,所以两人都没打算赖床,不过屋里有个人比他们俩醒地都早,那就是冒冒,他单独睡在旁边的婴儿床上,醒了没人和他玩,他就自己抱着自己的胖脚丫蹬来蹬去的,一个人玩地还挺来劲。
“冒冒,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陈安修伸手过去摸他的胖脸,因为刚睡醒,声音和动作都是懒洋洋的。
冒冒咯咯笑,两只小手放开自己的胖脚丫,转而去抓爸爸的手指头。陈安修试着抽了一下手,肉呼呼的小拳头攥地还挺紧,他歪歪头和准备起身的章时年得意洋洋地炫耀,“咱冒冒还挺有力气的。”不过转过头来和冒冒说就成了,“冒冒你刚抓了自己的脚丫子又抓爸爸的手,你真不讲卫生。”
章时年笑着半起身越过陈安修把冒冒抱到床上,捏捏冒冒的胖脚丫说,“谁说咱冒冒不讲卫生,冒冒,你和爸爸说,咱昨天晚上刚洗过澡是不是?冒冒身上到处都是香的。”
冒冒就笑着滚到大爸爸怀里扑腾扑腾。
陈安修在后面拍他屁股一下,对章时年说,“他肯定以为你是在夸他,他脸皮最厚了。”
两个人抱着孩子闹一会,章时年怕他尿床就把人带到了卫生间,陈安修则起床先穿了衣服,估摸着今天应该不出门,就只穿了牛仔裤和厚点的格子衬衫,又把章时年和冒冒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忙完这些还没听到睡在隔壁的吨吨有动静,他决定过去那边看看。
敲敲门没反应,陈安修推门进去,屋里没开灯,但还是能看清点东西的,吨吨果然拥着被子还在沉沉睡着,陈安修放轻脚步走过去顺道把落在地板上的抱枕拾起来,“吨吨?”他趴在床边轻轻喊了两声,按说今天是吨吨第一天放假,多睡会懒觉也不是不行,但季家来往的人多,昨天他吃二顿已经不应该,今天再让吨吨吃二顿,实在不大好看。况且吨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还是规律点好。
“恩?”吨吨迷迷糊糊应一声,眼皮都没睁开。
陈安修看他这样,有点心疼,刚刚结束期末考,昨天坐了那么久的车也确实累着他了,“没事,你继续睡吧。”看这样怎么忍心硬喊起来,至于其他的,只能先扔到一边去了。
“爸爸?”陈安修给他掖好被子,刚想掉头离开,吨吨反而醒了。
陈安修回身在床边坐下,摸摸他的头说,“要起来吗,还困的话就再睡会。”
吨吨的脑袋在爸爸的掌心里亲昵地蹭蹭,陈安修这段时间都是很早就起床出门,父子俩有些日子没这么亲近过了,“还有一点困,不过还是起来吧,爷爷奶奶等着吃饭呢。”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第一天来就睡懒觉不太好。
“那行,如果吃完早饭还困的话,你再回来睡。”陈安修俯身抱他坐起来,拿地上的棉拖鞋给他套上,一用力把人托着屁股抱起来往洗漱间走,“现在你先去洗脸刷牙,待会一起出去吃饭。”
“恩。”吨吨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
两位老人比他们起床早得多,等陈安修领着洗漱好的冒冒和吨吨出来时,老太太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绣花了,看那绣布上的牡丹花,好像比昨天又多了两片花瓣,看他们出来就问,“怎么没多睡会?”
陈安修不太好意思地说,“已经睡地很多了,从昨天来光顾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