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见状,低头逗着小明吉。“这孩子长得真好,跟大嫂可真像,应该快开口说话了吧?”
小明吉是去年七月里生的,也快满八个月了。
“是呢。最近正认真的跟他说话,看看什么时候能张嘴说话。”阮刘氏笑着将小孙孙抱到了怀里。
几个女人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有来有往的说着,气氛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说了会话,见天色差不多,阮初秀和曲阳起身离开了老屋,往回走的路上,俩人走的不快,跟散步似的。
过了几天陈子善夫妻俩果然来了源河村,可惜孩子们正在镇里上学呢,十天才歇一天,陈子善夫妻俩吃过午饭后,说好等孩子们休息时再过来,他会特意将那天挪出来。
看得出陈子善很认真的对待这事,镇里的学堂休息时,他和如秀早早的过来了阮家,拿了本书还有些手稿,是他特意做的准备。这一天,就在老屋里,他很细致温和的给三个孩子指点了下学业,一直到吃过晚饭,才坐着牛车回杏花村。
孩子们都说,他教得更好,更容易听懂些,都特别喜欢他。对陈子善可热情了,夫妻俩走时,三个孩子一路送到了村口,眼巴巴的瞅啊瞅,陈子善笑着答应他们,每逢休息日,他尽量抽空过来阮家。
阮如秀有种很是扬眉吐气的得意感,心情特别的好,连饭都多吃了碗,本来她怀孩子,性情有点时冷时热,这天她心情好,待自个的丈夫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陈子善见媳妇高兴,把阮家三个孩子的学问就更加的放心上。
一两回的不太明显,待过了三四个月,陈子善几乎每个休息日都会过来趟,教教三个孩子。阮家的三个孩子得了他的指点,在学堂里是愈发的出色。连夫子都注意到了他们,觉得有点奇怪,特意挨个问着,得知是陈举人在教他们,倒是待这三个孩子越来越仔细。
临近八月,将将忙完农收呢,村民们松口气,正要好好的歇上两三天,等身体缓过来,再继续忙着耕种的事。恰在这个时候,阮如秀在众人盼望的目光里,生下了个闺女。
盼望这词还真没说错。因着陈子善的身份,不说十里八村,就是附近村里连着乡绅等,都若有似无的把目光落在阮如秀身上,就想着她这趟能生的是男是女。要是生了个女的,说不定,陈寡妇还真会给自个儿子纳妾呢!
阮刘氏很清楚,闺女这胎的重要性,每逢初一十五的,大清早的就往庙里去,听说,越早啊,菩萨越能听到她的心声。那香油钱也是咬着牙,捐成了个六六数,希望遂了心意顺顺当当的。
这钱,是阮如秀给娘的。她不想老往庙里跑,知道娘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庙里,就送了点钱过来。如果没有阮如秀送来的钱,阮刘氏还真扛不住,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多文呢。如今家里正是日子紧巴的时候,哪儿哪儿都需要钱。
可是万万没想到,钱是大把的捐着,各种法子也想了,日也盼夜也盼,可闺女却仍生了个女娃。
阮刘氏听到消息时心里一阵阵发紧,连身子都有些打晃,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得赶紧去看看闺女,还不知道她这会是什么样呢。
阮刘氏在得到消息的当天下午,就带着俩个儿媳,拿着这些日子做的小衣物草帽等,匆匆忙忙的套了个牛车往杏花村赶。
是曲家的牛,这牛现在壮实着呢,被阮文丰照顾得很好,阮家需要牛车时,都是用这头牛套得牛车。
“如秀生了个闺女。”阮永氏没有跟着去杏花村,她洗三的时候去没事。从老屋回来后,见天色还早,就去了隔壁曲家。
阮初秀和小悠悠娘俩正捧着块西瓜吃着呢,听到这话,阮初秀啃着西瓜看向母亲,而小悠悠有样学样,也啃着西瓜侧头看向姥姥。这娘俩表情真是十足十的像着呢。看得阮永氏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吃西瓜。”
“姥。吃西瓜。”
阮初秀本来想要和母亲说点话,听着闺女学她说话,气得往她额头上轻敲了下。“调皮!”
“调皮!”小悠悠也绷着个小脸瞪着娘,学得还挺像。
阮永氏一口一个心肝啊宝贝啊,把小悠悠抱到了怀里的,亲了亲她的脸。“姥姥得悠宝嗳。”
“姥姥吃。”小悠悠大方的将啃得乱七八糟的西瓜递到了姥姥跟前。
阮初秀一脸嫌弃的说。“谁要吃你的西瓜,娘,你拿桌上的吃。”
“没事。姥姥啊,就爱吃咱悠宝吃过的西瓜。”阮永氏意思意思的吃了点。“悠宝吃,悠宝慢慢吃。”
小悠悠低头继续吃西瓜。
阮初秀见她老实了,连忙拿了块西瓜递给母亲。“娘。你刚刚从老屋得到了消息?大伯娘她应该去了杏花村吧?”
“对啊。套着牛车去的。”阮永氏边吃着西瓜边说话。“你大伯娘脸色不太好。”
算算日子,如秀嫁进陈家也有三年了呢,想着这胎能生个男娃,结果心心念念却是个闺女。要她想啊,生闺女也没什么,先开花后结果嘛。可这是一般人家,放陈家只怕有点不太妙。陈寡妇本来名声就不太好,陈子善又太优秀,多少人盯着陈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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