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低声道,“大师只说舅舅应该还活着,但并没有说在哪里。”
几人向寺前走去。为了以防万一,也不想在这里拜菩萨了,赶紧去影雪庵。
他们刚在游廊里走了一段路,便看见那位公主带着一群人迎面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
陈阿福低下头,又用一只手捂住大宝的半张脸,转过身。低声对两个护院说,“那个女人是公主,护住孩子。”又不动声色地把大宝和阿禄向他们推了推。
两个护院赶紧各拉住一个孩子,转身向反方向走去。陈阿福和小和尚跟他们离了一些距离,也快步离去。
那位公主也看到陈阿福了,对下人说道,“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来。”
两个婆子小跑着追上陈阿福,颇有气势地说道,“我家主子要见你,走吧。”
陈阿福第一次尝到被强权压迫的无奈和悲愤。在这个没有人权的社会,她区区一个平民,无论如何也不敢挑战皇权。自己走过去,总比被两个婆子架过去好看。何况,还必须保护大宝不被这些贵人看到。
她给那两个想过来的护院使了个眼色,硬着头皮跟着那两个婆子去了公主面前,小和尚也跟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小和尚还安慰她道,“女施主莫怕,这里是灵隐寺,不会让人肆意妄为。”
来到荣昭公主面前,荣昭冷笑道,“哟,是‘贵客’啊。怎么,这么快就当完客人了?”
陈阿福知道自己惹不起她,只得低头向她曲了曲膝。
荣昭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阿福,冷声说道,“长着一副狐媚子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给我掌嘴十下,看看她以后还敢当谁的贵客。”
小和尚赶紧护住陈阿福,说道,“这是佛门净地,不能随意打人。这位女施主可是无智大师的客人,是我们寺的贵客。”
陈阿福都快气死了,暗骂那个老秃驴,要护送她也该找个机灵些的和尚啊,这不是火上浇油嘛。看来,这顿打她是跑不了了。
公主的脸更沉了,冷笑两声,厉声说道,“本公主就是喜欢打‘贵客’,给我掌嘴二十。”
一个婆子用她壮实的身子挡住了小和尚,朗声说道,“普天之下莫为王土。我们公主想治谁的罪,无论在哪里,别人都管不着。小师傅,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另一个容嬷嬷一样的婆子则抡起她厚实的巴掌向陈阿福脸上打去,陈阿福一下子把眼睛闭上。
怎么那个巴掌没打下来。陈阿福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只大手正抓住那个婆子的胳膊。正是之前那个在凉亭里的男人,更确且地说,应该是楚侯爷,或者是楚驸马。
他一用力,那个婆子便趔趄着后退几步。他又松开手,掏出一张白色罗帕把手擦了,再把罗帕丢在地上。冷声说道,“我看谁敢打。”
那个婆子赶紧躬身说道,“驸马爷。”
公主见状,走上前娇声说道,“楚郎,这个狐媚子……”
楚侯爷温言说道,“荣昭,这是佛门净地。若在这里打人,被御史弹劾,皇上会怪罪的。”声音又放低了些,“咱们此行目的为何?才拜了菩萨,就在菩萨面前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