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喝了一杯水,才说了原委。
原来,陈业和胡氏一看到酒楼的豪华和生意就后悔了。兴隆大酒楼是一座三层青砖小楼,飞檐翘角,雕栏画柱,彩灯高悬,晃得他们眼花。
他们原来想着,都说酒楼规模不大,可能也就比三青县城的饭馆好一些,哪里想到比县城最好的酒楼还要豪华气派。
而且,生意出奇的好,三层楼都坐满了。这得赚多少钱啊!
陈名摇头道,“头两天生意这么好,也是因为有罗掌柜和曾双的人脉,去了许多参将府的管事,以及跟参将府有关系的人,甚至还有军爷,还有就是酒楼必须请的一些差爷。平时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的人……”
但陈业和胡氏不这么认为,只想着自己吃亏了。二房、三房各占了四成股,而大房只占一成。以后,二房、三房的银子肯定越赚越多,大房只会越来越穷……
陈业的心思是,早知道,自己还是该多出些银子,多占些股分,这酒楼一看就是赚大钱的。都是那个臭娘们闹的,否则自己再出个一百多两银子,也不会只占一成股。
而胡氏却想着,二房、三房太抠了,要送股也应该送三成啊,每房各占三成不是正好。
当时陈实专门在酒楼开了个包间,请陈家一大家子吃饭。
胡氏率先发难,哭着指责二房、三房自私不记情,只想着自己发财,却让扶养他们长大的大哥吃亏受穷,良心都被狗吃了。还重点骂了陈阿福,说都是她出的鬼主意,那个死妮子的心眼子忒坏……
陈名自己挨骂无所谓,但骂陈阿福他就不乐意了。说道,“是大嫂那天又哭又闹不想出银子的,咋能怪到我家阿福头上呢。阿福是好心,让你们大房又不出银子又能占股分,才出的这个主意。”
张氏也说道,“是啊,那天阿福出了这个主意,我记得大嫂可是高兴得紧呢。”心里却道,何止是胡氏高兴,大房一家子都高兴。
陈业本来就有气,听见胡氏骂人骂得难听,正想开口喝斥她。
但听见陈名的话一下子把远近亲疏拉开了,他就更不高兴了。沉脸说道,“老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我家阿福’,什么叫‘你们大房’?”
陈老太也说道,“老二,你傻了吧,谁亲谁疏你都不知道了?”
陈名本来就怕陈业,也的确是自己一着急说错了话,赶紧说道,“是我说错话了,大哥别生气……”
胡氏见丈夫帮着自己,就更觉得腰杆硬了。撇嘴说道,“哟,还我家阿福,你也好意思说……现在村里好些人都在私下说,阿福不是你的亲闺女,是王氏前头带来的,是知府大老爷的亲闺女……”
这话把陈家三兄弟和陈老太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被人偷听了去,自己一大家子都要倒大霉,赶紧喝止她莫要乱说。
陈业更是一巴掌扇过去,由于用力过猛,把胡氏打爬在桌子上,她的身下压了一堆碗碟盘。幸好天气还冷,胡氏穿得比较厚,除了手上烫了几个水泡,并无大碍。胡氏顿时大声嚎哭起来,屋子里一片乱。
饭也不能再继续吃了,都回了家。
陈名由于生气,半夜也不好起来,陈实和陈阿玉又连夜去请丈夫。
第二天一早,陈实家突然闯进来一群军爷把胡氏抓了起来,说她涉嫌诬陷朝庭重臣,是重罪。但因为此案关系到知府大人,他为了避嫌,把案子移交给了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