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便又道,“其实我自己心中也有数,我出生贫寒,秦家又是官宦之家,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塞进门,却偏生让我这个农家寒女占了这个便宜,婆母心有怨意也是该的,毕竟是她唯一的独子!”
“那秦臣呢?”好月又问道,“秦臣待你如何?”
“他……倒是待我还不错!”安月道,“你莫要担心我,我知晓该怎么做的!”
“大姐!”好月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不论何时,我都将是你的避风港,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我说!娘方才的话是对也不对,你莫要太过忍气吞声,以免给人助长了焰火,不惹事,但不要怕事!”
之前她想着的是一家人吃饱穿暖便好,可如今为了安月,她似乎又想要做的更多了。
“好月!”安月忽然抱着了好月肩膀,将下巴搭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任由着眼泪溢出,脑海里响起的是秦夫人罗氏这几日私下里与她说的话。
“你自己出生你应当知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既入了我秦府,就要识大体,懂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知晓,不可善妒!”
上不得台面的家。
上不得台面。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可她只能受着。
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好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忽然想起了寒山与使得的一段话。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她!”
她的声音轻轻,却让安月愣住。
安月又继续道,“咱们家在秦家眼中的确上不得台面,莫因她这话而气,日子只会越过越蒸蒸日上,谁知再待几年光景如何?秦夫人应当是个爱面子之人,你不论在人前人后都要顺着她,任由她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便是,这才是眼前要紧之事!”
再后宫大院生存,必须得先会讨好主母,才会有好日子过。
“嗯!”安月似是恍然大悟,脸上的眼泪止住,坐直了身子看着好月,忽轻声道,“有时候,我觉着,你应该才是姐姐!”
“姐姐妹妹有何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安月将好月的手紧紧的攥在了手中。
两姐妹又说了一些闲话,不多会刘氏便在楼下唤她们下楼用饭。
吃罢完午饭之后,安月与秦臣便要回去了。
这顿饭,安月吃的自然是依依不舍。
她舍不得这么快吃完,这么快离开这个家,只想与刘氏、与好月与安邦与一家子人多待会。
嫁入秦府,秦府便该是她的家,可她却感受不到家的暖意。
不论是她想回不想回,待午饭吃罢完了之后,秦臣便提出了告辞。
刘氏立即将他们送拿来的做了回礼,又添了有些家里的家常菜。
村户人家淳朴,家中也着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送了两口子出门之后,安月忽然回身与安月拥抱了一个。
她在她耳旁轻声道,“你且放心,莫要担忧我,我会很好的!”
好月闻言,笑着轻声道,“不论如何,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我在一日,便是你的倚靠!”
两姐妹这不依不舍的模样落在了旁人眼中,直叹两姐妹的感情真好。
直到安月松开她,上马车离去,好月那时心中有了一个疯狂的意念。
她,势必要获得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