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季下来大约需得花费几千万铜钱。
在这个年代,一千铜钱为一两,几千万变是几万两。
这花费,可谓是比巨资。
仅仅是拿来种植蔬菜,够一个季度的享用罢了。
唐五爷闻言,看了她一眼,微仰着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好月便又道,“如今我有个法子,也不敢说成功与否,只愿试上一试,唔,只需人力与物力得当,不出一千两银子,足可在冬季,让蔬菜遍布扬州城!”
“倒是好狂傲的口气!”唐五爷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既知晓皇帝造价蔬菜如此高,竟敢夸下如此海口,果然是小儿信口雌黄!”
他这话明显的看不起她,好月倒也不生气,“信口雌黄与否,不如五爷同我打个赌如何?”
唐五爷将手中的宣纸放入了桌上,缓缓闭着眼眸,声音淡如凉水,“赌什么?”
“就赌我有无有这本事,在冬季让这蔬菜反季节生长出来!”
唐五爷复又睁眸,紧紧看她,“我为何,要与你赌?”
此时的二人四眸紧紧对视,谁也不让谁。
那种感觉,竟让唐五爷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之感。
好月淡淡道,“事情若是成了,定然会惊动朝廷,皇帝自然会重视,届时,这些功劳都是五爷您的,得到皇帝嘉赏,您无上荣耀!”
“那你呢?”唐五爷不解,“你从中得到的好处,又是什么?”
“只需您护我们一家周全!”少女声音明明柔软,却又掷地有声,“我只需您在这扬州城内,护我们一家人的周全,以及、庇护我大姐!”
唐五爷倏地笑了,“我若是没记错,北冥离去之时,应带给了你一个木牌罢,有了它,还不够护你们一家周全?”
“不!”好月轻轻摇头,“这些并非是我要的,北冥夜能护我一次周全,又如何护咱们一世周全!”
“一世周全?”唐五爷又笑了,“你这开口,倒是不小!”
“也不大!”好月回道,“等我大姐在秦家稳住脚跟,等安邦长大成人,等我娘寻了依靠!
以皇帝的荣耀,换您来庇护我们一家十年,您、觉着如何?”
十年,时间不多不少。
十年后,安月届时有了子女,定会站稳脚跟。
安邦十年后也长大成人,定然会有本是来庇护安月,庇护刘氏,庇护一大家子。
唐五爷在心中稍稍一想,便也猜出了她的动机。
心中不的惊讶着实不少,这小女子,城府够然不浅。
他便又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去找秦知府,他堂堂一个知府,又岂会不比我更要可靠些?”
秦知府?
好月从未想过。
“五爷向来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我信不过旁人,只信得过您!”
这话好月的确有些拍马屁的成分在里侧,可却也不全无尽是抬举。
秦知府是朝廷,唐五爷是地头蛇。
她从未与秦知府打过交道,第一次会面也不过是安月的大婚之日,且还不说秦知府对她这个小人物有无记忆。
她贸然去找秦知府说此事,只怕反倒唐突,如唐五爷方才那番道她是小儿,信口雌黄,将她赶出府。
若是应了她,与她达成合作,也难免不怀疑他将功劳独自占领,再背信弃义。
他不了解秦知府,半点的都补了解,又如何敢贸然去找上门?
可唐五爷不一样,他混在道上讲究一个仁义,一诺千金。
再且,最重要的,他是北冥夜信得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