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风吹拂,那是她向往的自由啊。
待到亥时三刻,院子里的人均都睡熟之后,好月却披上了衣衫,轻着步子去了苏南房里。
此时苏南显然已经睡着,好月轻推动着他的身子,对方下意识的便出手要去攻击好月。
见此,好月侧身一躲,再伸手往他腰间揪了一把。
趁着他还未叫出声音,便又用手捂着了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
“大半夜的叫什么叫,是我!”
苏南听出了好月声音,当下人便放松了许多,“大半夜这番鬼鬼祟祟的入我房里做什么!”
“去你大爷的鬼鬼祟祟!”好月白他一眼,又推搡了他一把,“你再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
好月一勾手指,“附耳过来!”
于是,待苏南十分嫌弃的将耳朵贴过去时,听着好月细声的话,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听罢完,他掏了掏有些痒痒的耳朵,长眉一挑,影藏在黑暗里的眸光带了浓浓的趣味。
“你确定要如此做?”
“那还有假?”好月干脆坐在了他的床沿,“反正这事儿你莫出什么差错!”
“你在家里装了这四五日,可是觉着累么?”苏南好笑道:“刘姨都跟你妥协了,你怎的就还抓着不放呢?”
“你觉着是我揪着不放了?”
便是室内如此昏暗,好月却仍旧是朝着苏南白眼的冷笑了一声,“你可见着我们家里是如何过来的罢?”
“嗯哼?”苏南显然不知晓她为何要如何问。
好月便道:“那时我家境穷困,连最为简单的果腹都是问题,我们一家子吃的是野菜,稀粥,糠咽菜,家中没有银钱不说,还欠了许多外债……日子过的是吃了上顿怕没下顿的生活!”
说道此时,好月顿了顿,吸了口气。
南梨村与北家村相隔不远,好月的家境,苏南也是略有耳闻的,她静静听着好月的话,附和的轻嗯一声。
好月便道:“那时是我弄了一个鱼丸方子,在天香阁卖了三百两银子,又以这三百两银子,我执意要开一个豆腐坊,建一个新院子……之后又是我在城里开了个豆腐铺子,想除了招商加盟的主意,让人家从咱们店里进货……再与好些个酒楼饭馆签订了送货单子,这才让销路一步一步紧蹙的好起来……
做了这些,我有怕有钱无权也是白搭,特别是我大姐嫁入秦府那一刻,我便想着手上得有权,有权才有说话权……于是,我又费尽心思的,以种植冬季菜的缘由来拉五爷这座靠山……五爷倒是拉过来了,可我又得罪了秦家!
那我不得着一个比秦家更大更稳的靠山么?这一步一步走来,其实很多事儿也是慢慢的走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
好月说着,只觉着胸口有闷,“豆腐铺子挣不了几个钱,一年到头能挣多少?太少了、人家进赌坊,随随便便都能输赢上万两,咱们一年到头挣的钱,就算勉强能够生活。
可是我认五爷为义父,五爷送了我如此多的金银细软,面首房屋……我接收了,那得要回报呀,得到与付出一定要成为正比,两者之间,关系才能更为融洽更为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