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空骑在马上,瞧着眼前这熟悉且繁华的街道,看向旁边那面色不显的小女子,“今日天色晚了,不如今日便宿我将军府罢,明日再带领你去见皇上!”
“不必了!”好月瞧了他一眼,“宿在将军府定是多有不便,我还是带着苏南等人找间客栈暂且落脚!”
说罢,她与杜长空作了一个揖,“这一路走来,多谢杜兄周顾!”
“唔……”杜长空挑眉,“我爹如今镇守边疆,大哥前些日子也去了凉州游玩,府中如今也仅我娘与几个姨娘,我娘是和善之人,好月无需胆怯!”
“无关胆怯!”好月笑着,“这一路来本就劳烦了杜兄,想来杜兄入京城,夫人也该是在家盼着了,我们初到京城,也恰好在晚上见见京城风景!杜兄还是先回罢!”
她不曾住过什么官宦人家,光是想想将军府这个名头,她便觉着有些拘束了。
住客栈多好。
再且也不过是一夜,明日面见了皇帝,想来皇帝会给她准备下榻之地的。
不论杜长空说什么,好月也不欲随着他一道回将军府,最后杜长空无法子,便也干脆下了马来。
他是奉了皇命送得好月入京,再不曾见着皇帝之前,好月若是想住客栈,他便也陪同着一道住客栈。
如此一来,好月也着实无奈,再征求了苏南与安轻言的意见之后,只好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位于皇宫北处,与皇宫挨的极近,不过相隔了两条街罢了。
到得将军府门外时,天色已是躺黑。
那门童见得是杜长空骑马而回时,当下只揉了揉眼,觉着不可置信之余,又忙是唤了身后的人去通知夫人,他则咧嘴小跑着迎了来。
“公子,公子,您怎的今日回来了?”
杜长空扬手将马缰一扔,扔给了门童,“你去将马牵去马厩,好生喂养!”
“哎,得了!”门童得了这个活计,当下便要牵着杜长空的马而去。
杜长空复又道,“连同这两匹一同牵下去!”
闻言,这门童这才朝着好月、苏南、轻言三人瞧了几眼,而后再哈着腰的接过了马缰,一同牵着三马离去。
雁风本是拒跟他走,直到好月摸了摸它的鬓毛说了声乖之后,这才让门童牵着离去了。
杜长空则带着三人往将军府内走去。
见过扬州的将军府,如今这京城的将军府,却又与其有几分茶具。
若说扬州的将军府气势较为淡薄,而这府邸之内却处处透着为威严。
朱红色的梁柱上雕刻着精美的画壁,青石砖铺过了地上每一处,而所见所到之处,好月只觉着除去威严,便只剩威严。
杜长空回来的消息在整个杜家炸开了锅,将军夫人金氏闻言之后便更是激动,连连让丫鬟搀扶着走了来。
好月倒也算好,见识过故宫与天安门的威严之状,这将军府,倒也不觉着再有多强的气势。
可苏南与轻言,却是头回见着这些景致。
苏南心内本是有几分不自在,但撇了一眼好月,只见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杜长空身后走着,眼鼻观心,步伐从容,全然不见一丝紧张之色。
如此一来,他便也暗吸了口气,悄悄将那弯了的背又挺直了。
而轻言,在路上虽与杜长空相熟了,可一到这杜府,已经感受到了压迫,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