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凤眸里含着笑意,“不过半年不见,你倒似长了些身子……”
好月闻言,声音似轻轻淡淡,又显得几分娇娇柔柔,“这便是说民女长大了!”
“哈哈,长大了!”蔺希一笑,“长大了,好寻个好夫家了!”
好月眉心一跳,到底是没再接话,只低敛了眉来让自己更显得沉静。
蔺希便又笑了,“比起之前,好月你与我、倒是生疏了!”
在她面前用了一个‘我’字,足以说明他的确是想对好月示好。
“好月不敢!”如此,她便也不自称民女,“皇上是君,好月是民,君护佑于民,民敬仰于君,此乃君民之道,无关乎生疏与否!”
“如此次说来,你倒是觉着朕这身份大了?”蔺希似笑非笑,“朕早便同你说过,你于朕而言,是朋友……当初朕在扬州无亲无故,是你收留了朕,朕又有言,你若他日入了京,朕也必定要好好待你!”
好月只将头又低了些。
朋友?无亲无故?
堂堂一个皇帝大人,哪儿就无亲无故了?若她不曾管他,他身后还有这杜家、秦家呢。
且他堂堂一国皇帝,竟用了如此烂的借口……可真是,可真是,让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
到底,她只是清清浅浅应了一声,“是!”
如此,蔺希这才算是满意了下来,“你莫这般低头瞧我,只当我是朋友一般便好,日日瞧着那些个老臣均都如此,让我好生不厌烦!”
好月向来便是个识大体的,当下呼了一口气,眼眸一转,做了一副俏皮且质疑的模样。
“那如此说来,我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恒之兄都……都能包容我这朋友?”
她微微挑眉的模样,显得一双眸子很是有趣,使得蔺希轻笑了出来。
再加上她唤的是恒之兄,在蔺希的世界里,这是头回有人如此唤她。
当下便爽朗笑道,“人后我与你是朋友,这人前……可还有一匹老臣在呢!”
这话好月听明白了。
人前是君民,人后是朋友。
“那不妨这样……”好月眼眸一转,透露着几分狡黠,“我之前在坊间话本里也瞧过,皇上有一道免死金牌,有了这道免死金牌在前,皇上便不能反水……”
说着,她便又瞧着蔺希,似玩笑似认真似试探,“要不,恒之兄借我玩玩?”
“你这丫头!”蔺希知晓好月打的什么算盘,当下哈哈一笑,“初次见面,我也正想着送什么东西于你做见面礼,既然如此,不妨将这赐予你做见面礼罢……唔,不过你可要省着用,这御赐免死,也仅可‘恕卿九死,子孙三死!’”
恕卿九死?子孙三死?
都说猫有九条命,这般而言,她莫不是也有九条命了?唔……
好月当即便一作揖,认真的行了个君子之礼,“多谢恒之兄!”
蔺希见此,忽又与她笑的十分狡黠,“纵管如此,但坊间有句俗言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若是做了对不起朕之事,朕不单单要收回这免死金牌,还要治你罪的!”
蔺希称‘朕’时,语气里虽是玩笑,但却是认真的。
而他自称‘我’时,这才说明他的确在玩闹。
如此,好月当下便有躬身作礼,“好月不敢!”
然心又在徘腹:既如此,这免死金牌,要不要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