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左右想了一番,决计先打个预防针,“方才皇上说,赏赐好月一块免死金牌,若是这话有不对之处,那好月……便得拿这免死来抵挡一回了,皇上可是应允?”
这倒稀奇。
免死还未曾到手,便已先谈起了条件。
可蔺希此时心情好,便也挥了手,“你且问便是,无论是何,朕恕你无罪!”
如此,好月这才谨慎问出了口来,“皇上手中,可是没有可用之人?”
这话,正中把心,问在了蔺希的痛处之上。
那本是勾起的笑意霎时便冷却了下来,狭长的眸子缓缓轻眨,剑眉微不可见的蹙起。
“你此问,是何意?朕乃这堂堂大南天子,手中又岂会无用之人?”
“民女该死!”听得出他语气不对,好月拱手行礼,“不该有此一问!”
“呵!”见着她如此紧张模样,蔺希却又忽然笑了,“为君,朕自是不可将此事与你说,为友,却是可与你谈论一二!”
说着,蔺希将手中的奏本又甩在了御书案上,身子往后倚靠了些,靠在了龙椅靠背上。
“你可瞧过大南史书?”
“瞧过一二!”
“既如此,那你便也应当知晓一些这皇城的情势!”蔺希说着,两只手交叉在了一道,声音很是平静,“我身为先皇四子,不受先帝宠爱,也无外戚的势力,为何会坐上这皇位?”
好月的确看过一些,但近史也无哪个纪录官给纪实,她能在书本中瞧着的,也不过是一些只言片语。
蔺希身为皇帝第四个儿子,母妃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外戚毫无背景……而他之所以能坐上这皇位,的确是因那几位有权有势的皇子相斗太狠,让他捡了这个漏洞,一举成为皇帝。
蔺希先前从未想过这皇位,这手中自然也就是没有可用之人……如今那些个大臣,那些个不是元朝大老?
他作为一个检漏的小皇帝,亦有几人会听命于他?
但蔺氏一族如今已没了正室血脉,他蔺希便算再没了权利,也得先做这个傀儡皇帝。
待朝纲稳了,只怕他这个‘傀儡’皇帝,也便就此到头了。
到时,大南迎来的不只是内战,只怕还有有一场血雨腥风的外战。
说罢完这些,蔺希自嘲的与好月一笑,“我自小没朋友,想要过的生活也极是简单,可我不甘愿束缚在那些老臣贼子手中,我是这大南的皇,我得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富饶的生活……我得让百姓爱戴于我!”
若是百姓心向与他,便算那些个老臣贼子想要擅自动了他的位,只怕也撼动不了人心。
他之前从未想过要加入夺嫡的战争,可被顾宴那老东西扶至了帝位,他如何能叫他失望?怎么着……也要做好这皇帝罢。
呵……
好月见着蔺希眸中透出的阴凉,这心中,却忽然落下了一截。
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都还毫无反应……可她却不知何时,已卷入进了这场朝廷纷争来了。
别说她此时再无脱身的可能,只怕早在蔺希入住她家的那一刻,她便毫无选择的被蔺希拉到他的阵营之中了。
蔺希并不担心她无本事,也不在乎她的年纪与性别,只在乎,是否能培育出自己的可靠的势力。
显然,他将好月的背景以摸的清清楚楚,他想要她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