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方靖忠在好月对面坐下,脸上仍旧挂着方才那分笑意,可眼睛却撇了苏南一眼,这才道。
“这位公子,正午来过咱们铺子买布匹……方某无意识的听说,这布匹乃要为皇家所用,想来,姑娘您……”
之后的话方靖忠并未说清楚,只呵呵笑了一声,“方某倒也无别意,毕竟同姑娘签订了十年合约,也反水不得,还请姑娘名言一番您得身份,否则……否则方某心中着实不安!”
苏南说,方靖忠为人有些恪守。
可这人啊,明明心眼儿与心思也多着呢,是有些聪慧。
倒也正好,她还就怕方靖忠不聪慧呢!
“你我签订合约一同入伙,又何须要知晓我得身份?”好月似做漫不经心,“难不成,方掌柜觉着,我能害你不成?”
最后那六个字,语气却说的有些凌厉。
“不敢不敢!”方靖忠忙是从凳子又起了身来,“方某绝不是此意,但姑娘先前同方某说过,您家中乃江南商户,是为了,是为了……”
这话还是昨日说出口的,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得很。
他没再说下去,只转了话锋,“还请姑娘给方某一个底!”
“也罢!”好月放下杯盏,也从凳上站了起身来。
从怀中将蔺希赐给她的金牌掏出,仍在了方靖忠面前的桌上,“最近京城之外的皇家庄子上正种着反季节的蔬菜,你可是知晓此事?”
方靖忠闻言,当下心中暗想,只怕好月与此事有着重大关系了。
再加上此时他瞧着桌上的金牌也很是震惊,整个人对好月便又恭敬了几分。
当下与好月拱手低头,“方某知晓!”
好月道,“我的确是江南之人,家中也的确在扬州有商铺,这些不曾瞒你……八月奉旨来至京都,承蒙圣上抬爱才能在皇家庄子中孕育蔬菜……但我初来京都,觉着这京都果真繁华,便想着投资做些生意之事!于而,我见你为人不错,便择了你这处铺子!”
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此事我本不打算同你说,毕竟我如今是为皇上办事,却在外头又开始置办自己的产业,若是被人知晓,告发在了圣上跟前,只怕我免不得一顿责罚!
这便是我为何,一直让你莫将此事与任何人说的缘故!
少一人知晓我烧一分担忧,方掌柜,至此,你可还有何可问的?”
此时方靖忠是满满的震惊,又如何还有可问之处,当下忙是摇头,“无可再问之事!方某当前忤逆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介意才好……实则是,实则是这京城当中,我既已同姑娘上了一条船,自然是想知晓姑娘一些底细才好!”
“能理解你!”好月轻叹了一声,又与其介绍道,“这位公子姓苏名南,乃我最是信得过之人,我手中需得打理之事太多,今后会让他帮着我劳累一些,你们日后便得多见些面了!”
“苏公子好!”闻声,当下方某便与苏南行了一礼。
“可莫如此客气!”苏南显然有些不大习惯这礼仪,便道,“方掌柜无需多礼,您且长了我几岁,日后需得相处,您只管唤我苏南便是!”
苏南这人瞧着有几分‘酷’意,可言词当中又一直尊称了一个‘您’,可见这少年修养也绝非一般。
方靖忠当时便唤了苏南一声名字,二人则是轻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