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望着他,只觉着唇瓣上似乎还存有他方才的冰凉,口腔与味觉之间,是那一股子好闻的薄荷味。
眼前的男子身形忽然变得高大、闪烁……笑起来时,很是璀璨,直入人心。
这人向来带着几分桀骜不羁,却又偏生如此干净。
好月很是明白为何先前的安月能瞧上他了。
这人……若是让人沦陷了,便只觉着陷入了一个沼泽之地,越是挣扎,越是下沉的厉害。
好月将眸子收回,不再看这人。
可鼻翼里所能闻着的,均都是他这个紫衣外套之中,所熟悉的薄荷香味。
“你可还冷?今夜城门已关,只怕是无法京城的,你若是冷的话……倒是可找一处农院借宿!”
北冥夜在说话时,替自己穿了干爽的亵衣,又瞧着她脱下的那一堆湿透的衣物,很是自觉的拿过给她烤了起来。
好月毕竟不陈旧,但瞧着他如此替自己烤着衣物,也到底是有几分不自在。
心中的气缓缓消解了些。
“此处是何处?”
她的声音已恢复了平日的镇定,北冥夜心中诧异她情绪能处理的如此好之时,不禁又回了一声。
“京城东郊!”
好月懊恼一拍头,“下回若是再有此事,还请北冥大公子您莫要如此擅作主张可好?同我商量一声可成?”
“我若是同你商量了,你可会来?”北冥夜笑,“你且放心,明日正午之前,我定能将你送回府上的!”
正午之前?
“北冥夜!”好月眯着眼睛看他,颇有一种看穿一切的误感,“你是故意的罢?”
明明在晚间时,杜长空说了明日得去希王府中与她聚聚,今儿半夜她人都已经离京了!
这其中,很难让人不去猜想有猫腻存在。
心思被说中,北冥夜心的确虚了一下下。
可他是谁?脸皮向来便厚惯了。
“你瞧,这满空星子多漂亮……”北冥夜一转话题,指了指那满天的星空,“京城当中,能瞧着如此美景的,除去皇宫当中的铜雀台,便莫属此处了……”
“你能再吹的真实一点么?”好月本身是不想拆穿北冥夜得,可偏生嘴就是忍不住,“这漫天星空,在哪处瞧着不是一样?在哪儿瞧着差了?难不成每个人的天空都不一样,唯独铜雀台与此处能瞧着这满天星空?
来来来,不妨咱们移步去别处瞧瞧,瞧瞧是否可能再瞧着!”
北冥夜只觉着给好月起的那叫‘小刺猬’的外号果真是没起错,这丫头浑身带刺,说起话来不留一点余地……真是……让他头疼的紧。
“我何时如此说过了?”他眼中含着几分宠溺的笑意,“站在铜雀台之上,上能瞧九玄星空,下能观人间烟火,为一处景致……
而此处么……你且随我来!”
话毕,北冥夜将好月的衣物放在旁侧,伸手牵过了她,再将他带至了方才的河面。
“你瞧,这漫际星空不仅能仰头瞧见,便上河面上都倒映了……”
若不是北冥夜如此说,好月还真没发现。
此时,在这荒山野岭的郊外,东郊的河畔边,漫天的星子遍布着整个星空,就连那河面上都倒映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