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冰的吗?”
这喉咙里似乎有火烧一般,这心里也似乎烈火烧心,十分难受。
只想要着喝些冰的来缓解缓解最好。
蔺希听着大夫方才所说,也知晓她应当是十分难受的。
想了想,便道,“好,我去给你端来!”
话落,蔺希起身走了出去。
好月躺在床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已失了光泽,总觉着瞧什么都很是晕眩,很是迷蒙。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蔺希则书端着粥碗走了来。
先将将她扶起身,坐靠在床头,又小心翼翼且十分优雅缓慢的喂着他喝粥。
想来,蔺希这辈子也是头回对人如此温柔。
连带着那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柔情。
这番模样,的确让好月有几分不自在,但此时她身体十分僵硬,抬手也无力。
待将粥喝罢,好月这才仿似觉着舒畅了不少。
连带着胸口都解闷了不少。
蔺希柔情似水的替她擦拭了小嘴边上沾的粥浆,随即才道,“你昏迷了整整三日,这三日来,我就在想,倘若你醒不来怎么办?让你一个女人为了我挡箭,我这皇帝,还有何颜面当下去?”
好月不搭话,蔺希又继续道,“其实我这三日,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死对于一人而言,也大地不过是一条命,可活着的人,却又多承担了那死去之人的痛楚!”
说至此时,他又径自埋头笑了一声。
好月依旧是不搭话。
蔺希又将她的身子放平了躺在床上,又替她将被子掩好。
“想来你应当难受的,睡罢!我在这房中看书,有何需要,尽管招呼我一声!”
话落,又朝着好月勾唇笑了笑,这才起身,去了一旁的软榻上看书。
屋子里烧着炭火,十分温暖!
好月觉着全身僵硬又酸疼,想翻个深侧身躺都只觉着十分无力。
最后,她只得睁眼瞧着那水蓝色床幔,脑子里开始胡乱思想起来。
倘若她真的死了,她敢不敢承认,其实她是舍不得北冥夜得?
见过过了北冥夜,她又如何还能遇上心悦的男子?
他偶尔没个正形,性子桀骜不羁!
偏生一个如此的人,却让她在这生死之际,只觉着很是不舍。
她两世加起来,还未曾谈过恋爱,也未曾对男子动过心。
如此,她现在心中的想法,是让她陌生的。
上回听着那开门的小童说,他已有心仪女子,好月只觉着心中十分失落,又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占有欲,想将北冥夜占有而来。
她并非是个喜爱抢别人东西之人……但偏生有些想法就是控制不住。
特别是……经过京城东郊野外一事。
好月只觉着,如今只一回想,那唇瓣都似是微凉的!嗯,还带着几分柔软。
越是想着,好月的心思便越是混乱。
连带着呼吸,都要吁的深沉。
北冥夜啊北冥夜,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来扬州,为何要遇见我,为何要对我如此好……又为何要与我这般暧昧不清?
在感情上,她向来自卑!
又该如何面对自己?
脑袋想的极乱,最后只能闭着眸子,将一切杂念屏去,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