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轻言之外,便是连苏南都不曾少喝。
而酒,越喝便越是兴致高。
苏南这人本就是打小混大的,再加之这些人都是些爽快的,几杯酒下肚,便同他们玩起了猜拳来。
男人嘛。喝酒划拳乃是常事。
如此一来,他们玩的尽兴了,便也无人再来管辖好月。
好月喝了四五杯酒,不胜酒力的她的确是有些头昏,同轻言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干脆坐去了远处的树荫下开始吹风。
因喝酒的缘故,头十分疼痛。
好月抬头,习惯性的去揉按着太阳穴。
轻言见此,忙是替着她去揉。
这丫头打小就是干农活的,再加上她这一年来一直习武,手上的力道也自然不小……但她怕将好月弄疼的,手上的力道便也轻了一些。
小丫头的指尖清凉,这番一按,倒真是叫好月觉着舒适了不少。
清风吹来间,连带着心情也带了微微醉意。
好月闭着眸子,感受着她的力道,半响,这才开了口,“我知晓你不习惯,但人与人之间,本身就需要交际的!倘若你先去踏出这一步了,人家才会主动来回应你……不论对什么,都是如此!若是等着人家同你交际,便会错过许多的!”
轻言乍然听着好月如此说,手上先是愣了一愣,又听得她道,“轻言,我希望你能勇敢些,你并不比任何人差,也并不比任何女子要差!你瞧你,连皇帝都见过不少回了,可还有什么好恐惧的?”
好月是知晓的,轻言因出生环境的问题,自来便胆怯、自卑。
在京城也是,除去在好月与苏南面前之时活泼一些,便是对青鸣,也有着几分胆怯。
平日里,对那两个文武先生,也是如此,只肯埋头做自己的事儿。
轻言内心是个善良的,性子本质也是个活泼的,简而言之便是一句话:怕生,不善于交际。
好月从昨日回家之后,便一直同家人前后说话去了,想来这丫头只有苏南偶尔陪她说话,怕也是有些煎熬的。
轻言从未听过这些,如今听得好月如此一说,她却是连呼吸都要粗重了许多。
“我……我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毕竟好月是说对了,她的确是有些畏惧的,最后,也只得轻应了一声,“好月姐姐,我知晓了!”
毕竟在社交上,好月的确无法帮着轻言什么,只得轻叹了一生气,继续劝慰道。
“许多事情呀,当你跨出了第一步时,则会发现许多事儿都不是难事,而同人交际,便是最为简单之事了!自信是要有,但不可过头,过头的自信却又成了自负,在人家眼中,便是满满的不靠谱了!”
也许轻言并不知晓什么叫不靠谱,但好月这一席话,她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得。
好月平日里十分忙碌,能同轻言说话的时间本就说,而能同她说这些道理的,且还是头一回。
轻言只稍微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便又继续替好月按着太阳穴,“嗯,轻言知晓了!”
“我觉得我的确是挺不负责任得!”好月却是忽而呵笑了一声,“便算是先生,教的也不过是学问罢了,但是为人,却是需得家人言传身教,好好教导的!今后的日子,我定然多留出一些时间同你说说话,再带你去见见更多的复杂的人!”
这世间上的人本就不复杂,何必又让轻言太过于单纯呢?
许多事儿,还是心中要有算盘的好。
女人啊,就应该如此,知心计懂心计,却不用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