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出生的确不高,但是蔺希给了她一个很高的身份。
大南这一支皇室血脉,除了蔺希之外其余人不是病便是亡,她虽是一个外姓公主,但却是蔺希亲口赐了封号的长月公主,已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
倘若大南将她拿下,再让她受一些羞辱,只怕传了出去反倒会说蔺希这皇帝是个无能的皇帝。
为何无能?
他若是有能力,那这外姓公主也定然是个有能力的……倘若是只菜鸟,只怕因好月之事,反倒还会让蔺希陷入难堪的境地来。
当真是……她如今只怕的确是不能离开扬州了。
在心中如此遭乱的想过一通之后,好月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北冥夜是能瞧着她脸色变化的,不禁宠溺的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保证,定不会让你陷入险地!”
是了,好月如今是向着蔺希的,倘若这大南真有战事发生,好月的性子,又岂会什么都不做呢?
他不属于这三国,也不属于这一片大陆,三国之间的纷争与死亡,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的影响。
但好月是他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好月陷入险地。
他北冥夜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好,还能谈论什么呢?
他的话中没半丝开玩笑的意味,无比认真,认真的落入了好月的心里,只觉着犹如春季的风吹拂过刚落地的种子一般,开在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知晓!”她点头,“你放心,我定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险境的……再且,边关战事我也插不上手,比起一个大家来,我现如今要做的也只能先安顿找自己的小家!”
让刘氏,安月,安邦,刘君子等这一大家子的人得到安全的保障。
“你还是住南院罢!”北冥夜又道,“南院附近都是五爷耳目,无论发生何事也要安全许多,再我眼皮子底下,也要安心些!”
“如今还不到这一步呢!”好月闻言,轻声笑了,“我住哪儿都是一样的,毕竟如今两国的战乱还未曾起,大南境内还是安全的,再且说了……倘若真有人对我打主意,我家都在那儿呢,岂不是也逃不掉?”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好月干脆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秦世泽之事。
“秦知府今日来我家了,我本以为他的致歉也不过是最多低声下气的说一些好话,跟我娘低个头罢了,的确没想着,竟是朝我娘下跪了!”
说着此处,好月叹了一声气,“秦知府朝我娘下跪,我瞧见的,倒并不是他没有男人气概,反而觉着……他这人,在某些意义上而言,是个不错的!”
“嗯?”北冥夜听了轻嗯一声,接着问道,“此话怎说?”
“我其实从头到尾所争对之人不过是李氏罢了,秦知府虽将李氏带在身边的,可不论是言辞还是行为上,都是自己先低头的,倒挺是护妻!”说至此,顿了顿后又补充道。
“再加之她能对我娘下跪,只为寻求我娘的原谅,如何来说呢……便算这举动的确是丢尽了天下男儿的脸,不算男人,可这更能充分的证明他能屈能伸,是个能服软识时务的主儿!
哎,都说娶妻娶贤,倘若秦知府有个贤妻有个孝顺乖巧的儿子,只怕也断不会有如今的事了!”
倘若不是秦臣,两家决不会定亲,两家若不成婚姻,只怕也不会有之后的事儿。
秦臣会娶一个门当户对得女子,安月会嫁一个同她相濡以沫过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