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本也正是在宽慰着安邦此事,如今听得好月的这般说法,他亦是表示十分赞同。
“你姐说的对,战场之上的确没有怜悯可说,做噩梦本是常事……你可瞧着你二姐今日那苍白的脸色了?她到底是一个女子,虽说很是强悍,但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安邦,我知晓你是个极为懂事的,你二姐方才的话的确有些重了,但到底却还是有的!倘若受着伤害的是咱们大南子民……”
接下去的话,苏南并未再多说,他也知晓安邦应当是明白的。
说到底,安邦到底年岁还太轻了,如今正是少年之时,想事难免想的要简单了许多。
“我知晓!”安邦点头,情绪有些低落,“我困了,先去睡了,苏大哥与小五哥哥也早些睡!”
他需要一个人好生的去想想。
安邦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可苏南此时也不知要如何去劝慰,让他仔细好生去想想,也未尝不失为一桩好事。
待到安邦入房之后,苏南又瞧了瞧小五,唔了一声,“你可察觉了,好月情绪很不对劲,我听郎中说过,女子若来月事之时,脾气都会有些个焦躁……”
“如你所说,她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小五清冷的撇了其一眼,“事成不早了,睡罢!”
话落,起身,再无多言。
苏南在原地做了一个很是无奈的表情,最终也终是起身,朝着房里走了去。
好月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总觉着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在回想着方才的话,对安邦是不是说的重了些?
他年岁本就还小,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承受不住很是正常,毕竟他年岁还小,还不及十四岁。
只怕他也是做了噩梦,如今一人睡在房中,不知可会心中十分压抑。
越想便越是让好月放不下心来,最终翻身下床,粗粗的穿过外袍来到了安邦的房间门口。
轻声的敲着门,约莫三声之后,这才见得安邦缓慢的从里将门打开。
安邦本以为敲门的人应当是苏南,而当见着是好月时,眸子当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好月也不拐弯抹角,只开门见山道,“方才的话,是我说的太重了些,你莫放在心上!”
“没有!”安邦摇头,情绪仍旧有几分低落,“二姐说的很对,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了!”
好月闻声叹了口气,瞧了一眼他身后那乌漆墨黑的房间,问了一句,“我可是能进去坐坐?”
安邦闻言,则偏开了身子,“二姐请!”
好月踏步走入了房内,摸着到了桌前坐下。
安邦关上门来,本是想从身上摸来火折子将蜡烛给点了,却听得好月道。
“别点灯,咱们就如此坐坐好好说说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