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统正想问好月这话乃为何意之时,好月却已转了话锋,“前两日不是截了夏军的粮草么?统共加起来,这些粮草所能坚持多久?”
“这……”元统仔细想了想,“夏军所运粮草并不多,五万大军够吃半年,但咱们二十万大军,再省也至多能撑个月多!”
之前的粮草被夏军烧了大半,本就紧缺的粮食更是所剩无几了。
好月闻言,又斟酌了一番,随即才下令道,“且将粮食分出来一些分给百姓,如今粮口紧急,咱们为官者,哪儿能见的百姓因食物而如此颠沛流离……”
“可若是将食物分给了百姓……”元统眉头深皱了起来,本来粮食就不多,大军如何挨过去?
约莫知晓元统的意思,好月轻唔了一声,“你且放心,我保证,在这批粮食吃用完之前,我定会补上!”
不说朝廷的粮食将快发放下来,她自己也有不少的粮食……在如此艰难的环境当中,她便算自掏腰包也是无所谓之事。
总之,最要紧之事,是得先让民众能有一口存活的粮食吃。
再且说了,就算如今有瘟疫如何,她说十五之前破运州,那势必就要在十五之前破了运州。
不过是小小一场瘟疫罢了,无论这背后是否有人真的在操作,与她而言,不过是一碟小菜。
不是她够狂妄自大,而是敌人不了解她!
元统最终还是按照好月吩咐的意思去做了,而在这场瘟疫当中,便算是做了隔离,也仍旧无法阻隔它的肆意传播。
好月便算是反应再迟钝,也终究是明白了这一场瘟疫其实不过是一场瘟疫罢了。
六月初四晚上,小五与苏南从扬州带了一马车得草药回来。
二人因一直未曾休息,脸色显得很是苍白,连带着眼圈下都起了一层青黑。
所有的感谢并非是一句谢谢与一个辛苦二字所能表达的,好月只让二人好生的歇息,万千的话语最终只在一切不言中。
从扬州得来了草药,好月又同元统、周成喜、萧江等等将领连夜将所有染病之人都移至在了一处院子当中,且这院子除去这一批本就参与了此次救援当中的士兵与军医之外,旁人再进不得。
再当好月将那草药运进院子里时,不论是军营还是在场的众人,对好月均都抱起了十分的不信任来。
这是什么草药?
光凭这东西可来救他们?
当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连带着如此信任好月的元统,亦是一脸怀疑的瞧着她。
好月却只清浅笑笑,“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的确是没有的!
周成喜一脸狐疑的看着好月,“这东西我家生了许多,不过是拿来喂牛的野草罢了,你如今却拿来妄想治疗这瘟疫,尹将军,你未免也提过于自负了些!”
“自负么?”好月头一偏,“拿出你质疑我得时间来忙活,想来要有意义得许多!”
话罢,她便喊来了两个士兵,极为耐心道,“你们且在这院子里搭建两口锅,一口锅用来将这草药给监制了熬成水分给大伙儿喝了,另外一口锅则熬出水来让大伙儿拿水擦拭了身子!再换干净的衣衫!”
好月是如今军营当中的主帅,她的直接吩咐,那二人自是不敢有任何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