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要说的,也不过是这些罢了。
本来元统也可说的,但他并不精通于大夏方言,此时只怔怔的站在好月身旁,眼眸深沉的瞧着这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
好月将这些想要说的话说出了口,接下来的事儿她也并不想花费过多的时间,只缓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身来,将剩下的一切交给元统管理。
在下台的那一刻,好月站在了他的跟前,叹了口气之后再道。
“我知晓元将军的心思,两国交战不可心存善念,但是百姓都是无辜的,我希望将军对这些大夏百姓能如大南百姓一般,都是性命,都是活生生的人!
倘若不肯归顺于我大南者,无论如何也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能放则放了罢,两军交战,本已是苦了百姓,如何还能夺人性命呢!”
便算说她是个圣女表也罢,妇人之仁也好,好月是真不想见着那些个百姓生活在这水深火热当中,亦不想太过残暴,让世人以为蔺希是个残暴的帝王。
暴者,压制人心。
仁者,收获人心。
好月是真希望百姓能够爱戴百姓,而她也忘不了,当初在锦州之时,锦州百信送的那一块匾额。
蔺希将那匾额挂在了寝宫当中,每日睡前与睁眼之后,必会对着这个牌子瞧上许久许久。
再者,在好月的心里,他已的确算是个明君。
这天下,只有明君才能带着百姓走向光明。
元统怔怔的听着这些话,又瞧了一眼好月那抬不起的手臂。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元统的确是佩服好月的,佩服她的心思,佩服她能在短短一月之内,不仅仅能夺回安城,更是夺了这运州,给大夏来了致命的一击。
那双没了光彩的眸子此时正无力的盯着她,元统猜想,她此时应当是体力不支了罢。
本是想伸出手来扶她一把,可当见着那台下正双手抱胸,桃花眸子深邃且容貌绝色的男子,到底是没了任何‘亲戚’举动。
只双手抱拳,应了一声,“是,末将知晓如何做!”
“这便好!”好月勾唇一笑,而后缓步下了练武场的台阶,一步一步朝着台下那个男子走去。
待走至他跟前之时,元统见得他将她拉拢在了怀中,让好月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
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收回眸子,他认真的处理起了这些个大夏的百姓。
好月被北冥夜圈固在了怀中,她仔细的瞧了两眼旁侧的士兵,小声嘟囔道,“人还不少呢,咱们得注重形象!”
“形象么?何为形象?”他宽大的身形将好月埋在了他的怀中,而后更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小爷只知晓我得小月儿如今身子大虚,爷心疼,只能如此抱你!”
二人的这一幕并未有多少人瞧见,好月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觉着内心都变得十分踏实。
“待明日,将所有事情处置好之后,咱们便回扬州罢……我得赶去京城了!”
也不知晓京城的生意如今如何了。
毕竟离开太久,总是有不少的事儿需要她去做。
“你且将伤养好再议!”北冥夜说完这句话,便抱着好月远离了这练武场,远离了这片喧嚷之地。